深夜,萬蓉睡得正香,就被一陣哐哐的砸門聲給驚醒了。
“誰啊,天大的事兒都給老子排到明天去說,再敢吵老子睡覺,信不信老子閹了你!”
萬蓉吼完,外麵的敲門聲驟然一停,接著便傳來了一陣細細簌簌的腳步聲,好像有人在門外奔跑。
正待要再吼一聲,便聽見了一陣開鎖的聲音,緊接著就見張啟山大踏步走進來,二話不說,連人帶被子給抱了起來,放在外間的沙發上。
“小翠,伺候小姐洗漱!”
張啟山吩咐完,就大步走出了房間。
“……是!”
小翠小心翼翼地走到萬蓉身旁,訕訕地喊道:“小姐?”
萬蓉甩掉身上的被子,憤憤地說:“愣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幫忙!居然有膽子吵我睡覺,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麼天大的事兒!”
萬蓉慢悠悠地洗漱完,心中的氣稍微平複了下來,走到大廳,一屁股坐在單人沙發上,挑眉看向那一圈的人,眼神在病弱的丫頭臉上打了兩轉,隨即一拍桌子:“看什麼看,說話啊,都啞巴了!”
看著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一時間大家麵麵相覷,不敢擅自開口,生怕再惹這小姑奶奶生氣。
二月紅陪笑道:“擾了小姐的清夢,紅某在此向小姐賠個不是!”
萬蓉嗆聲道:“哼,你知道就好!”
隨即,見他麵上似有急色,便問:“你們是為了夫人的病來的?”
“是!”二月紅急切地點頭,問道,“丫頭真的身中劇毒了嗎?”
萬蓉不答,轉而看向一旁的解九爺,問道:“九爺可曾為夫人把過脈,脈象如何?”
九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聲道:“脈浮散無根,散而不聚,輕按有分散零亂之感,中按漸空,重按則無。”
萬蓉閉目想了想,說:“此乃精氣將絕之脈象!”
說罷,她側身對丫頭說:“夫人,可否讓我為你把把脈?”
丫頭看了一眼二月紅後,將手伸了過來,聲音嬌弱無力地說:“謝謝!”
【狗子,掃描一下她的身體!】
【嘀!掃描完畢,此人身中兩種毒素:相思子和屍毒!】
【可有救?】
【一粒解毒丹足矣!】
把完脈後,萬蓉低頭沉吟不語,半晌抬起頭來問道:“二爺可曾讓夫人接觸過地下的東西?”
“不曾!”二月紅焦急地問道,“丫頭中了什麼毒?”
“屍毒!”萬蓉看著眾人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又說了一句,“還有相思子的毒素!”
二月紅突然站起身來,長揖道:“請姑娘救救丫頭!”
萬蓉說:“救是能救,隻是夫人的五髒六腑皆被毒素侵蝕,早就脆弱不堪,即便解了毒,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多活十年,何必呢?更何況就算我治得了她的病,也救不了她的命啊!”
“你什麼意思?!”
一聲暴喝憤然而出,隨即萬蓉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九爪鉤,眼看那鋒利的刀刃就要傷到她了……
二月紅突然走過來擋在她麵前,不顧身後正在流血的傷口,跪下乞求道:“請姑娘救救丫頭!”
“小蓉,就當是幫幫我!”張啟山聲音放軟,亦幫著說情。
“哼!”萬蓉白了張啟山一眼,看了一眼被壓製在地上的陳皮,起身道,“走吧!”
張啟山笑問:“去哪?”
“去他府上呀!”萬蓉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二月紅說,“我總得將毒素的根源找到吧,萬一我給她解了毒,她日後再不小心沾染上怎麼辦?”
二月紅一聽,趕緊起身說:“好,我們馬上回府!”
如今已是秋末,深夜已是格外的淒冷,呼出的氣都結成了白霧。
幾人乘車去了二爺府上,不一會兒,就見紅府的管家提著燈籠等在門口。
眾人下了車,也不多話,一路直奔丫頭所住的房間。
“桃花,你去將夫人用過的衣裳首飾全拿出來!”二月紅一進正院,就疊聲吩咐道。
萬蓉趕緊說:“隻拿首飾就行,首飾比起衣裳來更容易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