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瞧著王姈嬉皮笑臉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嗔道:“你能不能給我正經點!”
王姈點了點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唔,我想了想,我們都不願意成為新朝的王,那要怎麼辦呢?不如你留守後方,我去漢朝拐帶幾個人回來。”
何昭君頗為好笑地問道:“你打算拐帶誰回來?”
王姈湊到何昭君跟前,笑嘻嘻地問道:“你覺得太子怎麼樣?”
“太子?!”何昭君驚呼起來,隨即默默伸出一個大拇指,麵無波瀾地嘲諷道,“阿姈,我覺得你頸上的頭顱可能有點鬆,是不是想要挪個位置?”
王姈輕嗤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阿昭,我提起太子是有原因的。”
何昭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我靜靜地聽你胡扯”的眼神,然後翻開一本奏折,專心致誌地埋頭苦幹起來。
王姈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太子寬厚仁慈,卻有些過於優柔寡斷,文帝對此很是頭痛,認為他隻懂得懷柔,並不懂得馭人之術,無法勝任東宮太子的職責。
而三皇子就不同了,先不說他乃陛下心尖上的寵妃——越妃所出,就憑他乾綱獨斷,有勇有謀,為人正義凜然,大公無私,深肖當今陛下……
無論怎麼看,他都是當之無愧的儲君人選。”說完,往嘴裏塞了一顆葡萄,潤潤喉。
何昭君在王姈提到太子不堪為東宮之主的時候,就停下了手中的朱筆,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
聽到她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何昭君頓時理解了她的意圖,不由得接茬道:“所以無論是陛下,還是朝堂有識之士,都會想方設法地讓三皇子成為儲君。
而太子極有可能會在各種勢力的攪合下,被擠下太子的寶座。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子豈不是……”
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瞪得溜圓,驚呼道:“你當初究竟做了什麼,為何陛下會下旨讓你成為三皇子的正妃?”
王姈見狀,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道:“沒什麼,不就是被霍不疑發現了,我書房裏可供書寫的紙張嘛,再加上當時我為了鏟除彭坤,跟他做了一筆交易,又不好當麵拒絕他,然後就……”
“可供書寫的紙張?難道是……造紙術?”
何昭君聽後,眼神震動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沉默。
怪不得陛下和三皇子要把阿姈綁在身邊,如果換做是她,估計也不會輕易放過阿姈。
歇了一會兒,她又問:“你也說了,太子優柔寡斷,不適合做太子,那他就適合做昭國的王了?”
王姈忽地神秘一笑,說:“他確實不適合做一位獨攬大權的君王,但是他適合成為一個吉祥物啊!你難道忘了我提出的內閣製度了嗎?”
何昭君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扯了扯嘴角,仿佛神遊般說道:“就你說的那個,君主統而不治,權力中心在議會,而內閣實際掌握政權的製度?!”
“昂,沒錯!”王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這可是她為了不讓自己苦苦累死在任上,挖空心思想出來可以偷懶的辦法。再說,國家又不是她自個兒的,和而共治才是民心所向嘛!
*……*
時光漫卷,歲月留香。
從遞交國書至今,已然過去了兩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