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聖女,您快些醒來吧,冥夜戰神馬上就要迎娶墨河蚌族的公主桑酒為妻了!”
“是呀,聖女,您若再不醒來,隻怕這玉傾宮將再無我們騰蛇一族的容身之地了!”
兩位騰蛇族侍女瞧著緊閉的殿門連連歎氣,眸中充滿了無處可去、無枝可依的淒楚迷茫之色。
殿內,葉冰裳緊皺著眉頭,悠悠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揉了揉暗暗作痛的太陽穴,卻發現自己變成了天歡,正處於上清神域的玉傾宮中。
玉傾宮乃曆任戰神的府邸,天歡身為上一任戰神天昊的女兒,從小就在玉傾宮長大,自然以玉傾宮為家,不願搬離此處。
自從天昊身殞之後,身為前任戰神的女兒,天歡再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玉傾宮,如果她想要一直留在這裏,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度成為玉傾宮名正言順的主人。
所以,她想要成為新任戰神的妻子。
天昊戰神擔憂自己死後天歡無人照應,便在隕落前將東洲以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冥夜守護。
冥夜確實盡到了照顧天歡的職責,但他對天歡根本就沒有好感,對於兩人的肢體接觸,他都是能避則避,根本不給天歡留下一絲一毫的希望。所以,讓他娶天歡為妻絕無可能。
但是天歡對於留在玉傾宮已經成了執念,所以她不管戰神是誰,勢必都要成為戰神的妻子,然後理所應當地留在這玉傾宮。
之後,這份執念自然而然地被轉嫁到冥夜的身上,整個上清神域很快全都知曉天歡愛極了新任戰神冥夜,卻不知曉她隻是舍不得玉傾宮女主人這個所謂尊貴的身份,以及唾手可得的權利和地位。
因而她得知,冥夜娶了樣樣不如她的桑酒之後,才會那般憤怒,以至於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不僅害得自己身死,還連累了騰蛇一族跟著一起遭殃。
想到這兒,葉冰裳不禁蹙了蹙眉,忍不住暗自吐槽:“天歡呐天歡,你若是個戀愛腦,我隻好說你一句咎由自取。
可你明明是個事業批,背靠著騰蛇一族,好好幹事不行嘛,搞什麼戀愛呀!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是靠得住的,到最後還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舍本逐末說的就是你!”
停歇了一會兒,葉冰裳終於感覺頭似乎不那麼痛了,便起身甩袖開門,對著愣怔在原地的侍女們吩咐道:“你們兩個前去通知玉傾宮內所有騰蛇族人,讓他們趕快收拾好行李,待會兒隨我一起回騰蛇族!”
兩位侍女一時麵麵相覷,猶自不敢相信,但看到上首凜然不可侵犯的聖女時,心中的那點兒疑惑陡然不見,遂神色肅穆地回道:“得令!”
葉冰裳將天歡的私人物品收進芥子空間後,便來到了後院中那棵仙奈果樹下。
她麵無表情地打量眼前這棵花果滿枝的仙奈樹,站了許久,才幽幽地吩咐道:“來人,將它給我砍了。”
她心想:這仙奈樹可是冥夜與桑酒定情的神樹,搬回騰蛇族覺得太膈應,留著吧,它又是天昊親手所種,怎麼著都不合適,還不如直接砍了呢!
這時冥夜匆匆趕來,隻見仙奈樹早已被齊根斬斷,粗壯的樹幹、雜亂的枝葉、繁多的花與果紛紛委頓於地。
“天歡,你在做什麼?”
葉冰裳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見一向清冷、不愛搭理人的冥夜,此刻正鐵青著臉立於她身後,聲音清泠泠地質問道:“這樹不知何處得罪了你,竟教你將它連根砍斷?”
葉冰裳緩緩一笑,說道:“這棵仙奈樹乃我父親親手所植,我怎麼就砍不得了?”
此話一出,冥夜眉心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瞧得出他的怒氣值已經爆表了,隻是不知為何他堪堪忍住了滔天的怒意,選擇隱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