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後,算是正式上課了。學習上倒是無它,無非就是上下課,和早晚自習。閑暇之際,各自忙活。大使混跡球場,老徐早出晚歸在自習室或圖書館汲取知識,楊仔混跡社團神龍見首不見尾,帥哥也不清閑,忙著尋找新的對象,隻有富貴和丁曉光二人喜歡窩在宿舍。
富貴鑽研著棋局,丁曉光看著書,偶爾弈上幾局。在這下棋的空檔,富貴又有了一些大作問世,比如:
天地如棋局,
你我皆棋子。
執子盡思量,
落子終無悔。
又如:
黑白一盤又一盤,
雙君一晌複一晌。
雖有輸贏但無常,
不論成敗也無妨。
丁曉光也不甘示弱,也拽起詩來:
天地一盤局,
甘為一棋子?
若要展思量,
必做執棋手。
又作:
躬身事局正處修,
人生富貴奇中求。
死境必藏活路在,
可見曉光入縫來。
二人整日在宿舍對弈,偶有作對,倒也不亦樂乎。
某日二人在宿舍吟詩作賦,正好大門也沒關,恰巧被一人看到,那人聽見苟富貴在吟詩,不免趴在門口偷瞄了起來,隻是還沒待富貴吟完,那哥們一個沒扶穩,直接摔了進來。
三人互相對視了幾秒,氣氛尷尬到極致。那人倒是不亂斯文風度,拍了拍身子,站了起來,自己開口介紹道:“二位兄台,著實是不好意思,多有叨擾,剛才鄙人在門外見二位仁兄在對著弈且吟著詩,不覺心生佩服,想來如今在這校園裏,有二位仁兄這樣閑情雅致的同窗已經不多了。”
丁曉光聽了這副文縐縐的酸詞,差點沒忍住,接了話說道:“所以呢,兄台,有何賜教?”
對方正色道:“兄台,別急,且待鄙人慢慢道來。所謂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
富貴直接開懟起來,聲色俱厲地說道:“止於閉嘴,滾!”
對方被嚇得一下子就卡了殼,像極了學生背誦課文被老師唬了一句,嚇的後麵全忘了。那哥們戰戰兢兢,但不失倔強地說道:“這位兄台,你說話怎麼可以這般粗魯,真是有辱斯文。”
富貴屁股離凳站了起來,看那架勢是要去揍他。丁曉光眼疾手快摁住富貴的肩膀,並對著那哥們說道:“兄弟,你也別說了,你要是沒什麼正經事就趕緊走。再多說幾句,別說我這哥們了,我都忍不了了。”
那哥們委屈了起來,還有些失落,說道:“二位兄弟,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二位頗負文才,正好我們社團最近在招新,所以想著邀請二位加入我們社團,這才……”
丁曉光接著話,說道:“大兄弟,你早說嘛,搞得文縐縐的。對了,你們社團是搞啥的?”
那哥們見丁曉光這麼配合,大喜道:“兄台,我們是詩歌社團!”
富貴揶揄道:“別的社團早招完新了,你們還在招新,一看就是個屎不拉的鳥社團。”
那哥們聽到這番嘲諷,斯文再也壓不住,心火直攻,說道:“我們社團那是寧缺毋濫,優中選優!”
丁曉光又問道:“你們社團叫啥名?”
那哥們答道:“曇花社。”
丁曉光繼續問道:“你們曇花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哥們答道:“那不一樣的可海了去了。”
富貴不屑一顧,說道:“我看不見得吧,就你們這社團名字,我看就很沒水平,曇花社,曇花一現啊!”
那哥們辯駁道:“不不不,我們社團起名‘曇花‘,那是大有文章的。”
丁曉光好奇了起來,問道:“什麼文章?”
那哥們接著賣關子,還略帶著點驕傲,說道:“這個,隻能成為我們社員,才能知道。”
富貴不耐煩道:“你這小子是成心來消遣我們的是吧?”
那哥們見富貴又要發飆,連忙從兜裏掏出兩塊木牌,怯生生地給丁曉光遞了過去,說道:“拿著這令牌就能去我們曇花社,見我們社長,見到他也就能知道這‘曇花社’名字的由來了。”
丁曉光接過令牌,仔細一看,隻見上麵寫著“高中”兩字,於是問道:“這‘高中’二字的意思莫非是……”
還沒等丁曉光說完,對方接過話去說道:“對對對,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二位中榜了,被我們曇花社相中了!”
丁曉光心想,媽的,我還沒開始理解呢。
富貴又急了,說道:“哥們,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哇?我們可都還沒選你們呢?”
對方連忙退了幾步,說道:“這位兄台,大家都是讀書人,你這說話也太……我們曇花社那可是學校十大最佳社團之一,我們……”
丁曉光專注著看那“高中”木牌,沒有留神,富貴再也按捺不住,“嗖”地就站了起來。那哥們直接嚇退好幾步,在門口扔下一句話:“那牌上有我們曇花社的地址,上麵還貼有我的電話,兄台一定要來哦!”,說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