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蘇落招了招手。
歸元宗的人窩在一塊兒包紮傷口。
所有人裏，洛攸寧傷得最重，已經暈了過去，畢竟全程奏樂不說，還要扛著境界壓製的力量，沒死都算輕的。
歸元宗裏，洛攸寧一向都是嬉皮笑臉，最會調節氣氛的，忽然沒了聲，倒顯得過於安靜了。
“師姐，那夥人是什麼人？”蘇落率先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不知，但和純如宗的是同一個組織的。”江黎隨他們一起坐了下來。
白冬書正在用靈力給洛攸寧療傷，宋清芷因為本命金鈴破碎，連帶著一起受了傷，淺粉色的衣袖上濺滿了血，人也是呆滯地坐在原地。
阮既明默不作聲地坐在她的身旁。
除了年歲較大的白冬書，其餘人都是第一次殺人，蘇落是最冷靜的那個。
桃花樹被砍完了，更顯荒涼。
“此地不宜久留，天一亮，我們就出去。”估摸著還有兩三天秘境才會開。
“你們繼續療傷，我再去看看。”江黎聲音平靜，隻能給他們時間自己愈合心理創傷了。
畢竟，往後要殺的人會越來越多。
她走到了幾具已死的屍首前，還冒著熱乎的黑氣。
她先翻了他們的儲物袋，抹掉他們的神識印記後，隻找到了最基礎的丹藥符籙和靈石。
等等，符籙……
江黎腦中靈光乍現，拿起了那幾張符籙。
引雷符、遁地符、土盾符……
丹藥，無論是什麼修士，皆可服用。
靈石，通用貨幣，備一些在身上也正常。
但這符籙，若不是以邪法寫成，便隻能用靈力催動。
而這些符籙是很常見的黃紙朱筆所寫，典型的靈氣符。
她拉開這些屍首的衣領，沒有中蠱，不是傀儡。
後背的衣服也被她撕開，小小的刺青圖案在側腰上，是一朵鮮紅的曼珠沙華。
每一個人都有。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暗紅色的花朵是枯萎之相。
江黎眸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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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看？”玄源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朝旁邊的掌門們發問。
“眼下各宗長老都派出去了大半，但除了歸元宗的林久長老，其餘人都是一無所獲，難不成，這真的要我們親自去查嗎？”寧斂無意識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不可！那群背後的就是在等我們出手，更何況還有魔族和邪族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們絕不能親自上陣。”陶紫藤一拍桌子，茶水都濺出了些。
“那如今怎麼辦？那群孩子們在秘境裏生死不知，我們卻束手無策，真的等到他們那群人出手，修真界定然會覆滅。”何雪琴有些焦心，畢竟丹宗弟子的死亡率總是極高的。
“莫急，莫急。他們不出手無非還是在忌憚修真界的實力，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偷偷調查這群人，養精蓄銳，為大戰做好準備。”袁始仁這時候反倒平和了。
“罷了，先讓這群孩子們見識一下修真界的殘酷吧，總歸還有時間的。”玄源擺了擺手，“讓長老們回來一些吧，秘境時間也快到了。”
希望能多活幾個弟子。
這是所有掌門共同的想法。
問劍宗作為第一宗，自是宏偉。
大家走後，玄源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還未走的袁始仁，苦笑道，“我終於理解為何你們不願做這第一宗了，這位子，屬實太重了。”
袁始仁默了默，望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