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中仍是一片熱鬧,寬闊大街與狹窄的小巷,皆充斥著低低的私語。
“哎,你們聽說了嗎?祁家那個最有天賦的孩子失蹤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就是昨日的事,聽說啊,是於家派了殺手過去,結果被發現了,那兩人就直接把那個孩子帶走了,估計啊,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這兩家往年也不是沒有這種暗裏的爭鬥,但每次祁家都守得好好的,怎麼就這次成功了?”
“誰知道呢?總之少了個天才,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是好的。”
……
而在富麗堂皇的魔宮,怒喊聲與譴責聲仍是連綿不絕。
“尊上,臣從前雖與右丞有些齟齬,但也隻是私人恩怨,而今他們居然派人害死了年兒,尊上,臣請尊上懲治他們!”祁家主麵色憔悴,一襲喪服,悲痛之情似溢於言表。
於家主臉色很不好,他也沒想到那兩人竟會如此大膽,“尊上,聽臣解釋……”
“解釋?於家主難不成還想否認?那日可是許多人都聽見他們喊了你,於家主還要詭辯什麼?”祁家主疾言厲色,不給於家主半分解釋的機會。
於家主心中氣惱,祁醉這是打定主意要滅了他們於家,偏這事又是他不占理在先,無論如何解釋,不過是懲罰大或小的問題。
魔尊在上首一言不發,隻是手一直揉著太陽穴,沒人知道他想著什麼。
“尊上,依我看……”一位臣子話還沒說完,殿外便響起一道女聲。
“尊上,妾有一法。”江樓身著水藍色衣裙,款款而來。
魔尊抬起頭,聲音不悅,“誰讓你來了?”
“請尊上準許妾的無禮,但此事妾有一想法。”她姿態楚楚動人,語氣卻落落大方。
這讓魔尊想起了一位故人。
“你若說不好,就自行去領罰。”魔尊抬手讓她進來。
群臣看見魔尊竟如此寵愛這位妃子,皆是議論紛紛,旁邊站著的八大長老神情莫測。
“回尊上,妾以為,此事有蹊蹺。”江樓轉身麵向祁家主,“敢問家主大人,那兩位刺客是何模樣?”
祁家主回想了一番,“他們應是易容過的,且大致是出竅初期,那女子手持一扇,揮出的力量魔氣濃鬱,那男子是少有的持劍之人,力量很寒。
他們身旁還跟著一個女娃娃,我沒太過在意,但差不多凝元期的水平。”
“那他們揮出的力量是何顏色?”江樓繼續追問。
“一白一藍。”
魔尊瞬間站起,“你說什麼?”
“尊上,依妾看,這兩人怕是……”她淺笑一聲,沒再往下說。
魔尊下令,“大長老,集中人馬,務必要抓到那兩人,本尊要活的。”
“屬下遵命。”東方烈領命退下。
兩個正道天才,抓到了,他們便有了與正道談判的籌碼。
其餘人都退下了。魔尊走下來,看著江樓,眼神有些冷,“你做的很好,不過,本尊想了解一下,愛妃是如何想到這些事的。”
江樓沒有半分被懷疑的害怕,巧笑倩兮,“尊上湊近點,妾告訴您。”
而另一邊,江黎正遊走於魔宮中。
“師姐,我們怕是已經被發現了。”蘇落扯了扯江黎留在她識海中的神識絲,“魔都到處都有魔兵在抓你們。”
江黎早已料到,“無妨,他們抓不到的。”
“那現在怎麼做?”
“你在魔都外麵看著,有什麼變動告訴我,保護好自己,必要時分不用管我,自己走。”
蘇落有些擔憂,但她很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師姐,不行就走。”
江黎沒回應,她正站在江樓的殿門口,一位身材高大的魔正審視著她。
“你是新來的?”他一臉狐疑,“沒聽說最近有招收新魔啊?”
江黎笑了笑,變了聲音,卑躬屈膝,“小的家中有人在這做事,就把我弄進來了,這往後啊,還望大人多加照料。”
她朝那魔懷裏塞了一個錦囊,那魔抬手掂了掂,滿意地笑了,“不錯,是個識趣的。行了,好好守著,這裏頭的貴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哄的好了,有的是甜頭給你吃。”
“多謝大人提點。”江黎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心中也有了數。
得虧是玄翊啊,這隱匿的身法和刁鑽的眼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