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走的鄉間小道上,三位扛著草席身著粗布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夕陽的餘暉染黃了地平線,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三人麵容相似,皆神色警惕,似乎怕遇到熟悉的人四處張望,其中一人扛著的草席垂落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暴露了草席中的秘密。

“沒事,這個時辰不會有人來這個方向的。”其中一人試圖平緩心中的緊張,越靠近林子越發的陰森起來,讓人忍不住心慌。

“就這吧。”周遭陰森的氛圍讓大漢不敢再走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樹影好似能爬出怪物一般。

隨意將草席扔下,三人吭哧吭哧的挖起坑來,散開的草席半遮掩的露出其中一人的模樣。

“這三丫頭也是短命,誰讓那位看上她們呢。”三福嘀咕一聲。

“模樣倒是出挑,沒有實力長的好看都是罪過。”二福挖著坑,頭也不抬的附和著。

“別偷懶,快些弄完回去吧。”大福喊搓了搓身上冒起的雞皮疙瘩,這個地方陰森森,怪詭異的,邊上幾顆枯樹上,還站了不少的以腐屍為食的鳥,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時不時發出怪異的叫聲。

“這鬼地方你們也有心思說話。”大福催促:“隨便刨刨埋了吧,早點回去。”

“那位大人不是說讓我們埋深點嗎?”三福似乎有些擔憂:“事關守妖師,不埋深點,萬一變成惡靈爬出來,找回村子怎麼辦?”

邊上的鳥兒突然發出怪異吭長的聲響,嚇的三人心中一驚,吹過的風似鬼哭嚎的音調,三人隻覺得的頭皮隱隱發麻。

“反正埋多深都讓那些鬼東西給刨出來,還不如埋淺一點。”二福也有些慫了,話語裏下意識的站在了大福那邊。

“不好吧。”三福想到家中妻女,還是有些不願:“萬一真變成惡靈……”

“大叔,我覺得偷偷懶還是可以的,你埋那麼深,我不好爬出來啊。”幽幽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嘶啞的聽不出男女。

“誰!?”三兄弟迅速站在一塊,緊張的看著四周,本就做的不是什麼好事,這種地方空蕩蕩,一眼都能看完周邊的場景。

地麵被林子裏的畜生刨了不少的坑洞,一些枯骨散亂,隔三兩地歪歪扭扭的插著墓碑,周邊時不時傳來的怪異鳥叫,這一道聲音驚著他們毛孔都在叫囂著快跑。

“誰……誰?誰在說話?”大福壯著膽說出來的質問有些顫抖。

“大大大……大哥”三福哆嗦的手扯了扯大福的衣服,“腳…腳邊草…草席在在在動。”

“啊!!!”草席發出窸窣聲響,讓大福尖叫一聲,一腳將其中一卷草席踹入坑,拔腿就跑。

‘砰’的一聲重物落下的聲響,讓草席中的人扯了扯嘴角,撐開草席,滿腦子血的人臉色慘白的坐了起來,眼神掃過落在坑裏的死屍。

三位大漢淒厲的叫喊有些刺耳,雲岐伸手扣了扣耳朵:“踢錯了啊,我在這。”

大福驚恐逃躥時,回頭隱隱看到有一影子從草席中出來,“惡靈啊!!!”又是一聲尖叫,哐當一聲,有人摔倒,連手中的鐵鏟都落在地麵。

邊上虎視眈眈的禿鷹,見雲岐單薄消瘦的樣子,嘹叫一聲飛來,鳥兒們紛飛,連摔倒的大漢那邊都有噬鴉飛去。

雲岐好像早就知道它們的前進路線一樣,淡定的抓起手邊的鐵鏟,左邊一拍,右邊一插,甩開鐵鍬上血色四濺的鳥類,屍體一落地便被虎視眈眈的同類撲滿,撕扯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