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陸陸續續來了客人,譚越悅也忙了起來,祁盛和許樂聞不好意思再霸占著座位,便起身跟譚越悅告別。
“要走啦?等會兒等會兒,祁盛你來把這蛋糕和奶茶拿著,你倆留著晚上吃。”譚越悅從後廚探出一個腦袋,朝祁盛招手。
祁盛注意到了譚越悅的眼神示意,拒絕的話堵在了嗓子眼,硬生生地改成了“好的越悅姐”。
“樂聞你在這坐會,我拿完就出來。”祁盛把許樂聞按在門口的小座椅上,朝後廚走去。
譚越悅還真給兩人準備了奶茶和蛋糕,見祁盛進來用嘴努了努,手底下還在切別的:“那裏,記得提走。”
“今天糖分超標了,越悅姐。”祁盛有些無奈地笑笑,但還是把東西提了起來。
“你是個好孩子,越悅姐相信自己的眼光,樂聞這小孩哪都好,就是有什麼事就好憋在心裏,然後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他願意跟你玩,證明你在他心裏是值得信任的,這很難得,我也希望你能幫幫他。”譚越悅把切好的蛋糕放進小盤子裏,然後又撒了些可可粉做裝飾。
“你別看我這樣,但其實什麼人值得深交,什麼人狗屁不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摘下手套,譚越悅端起盤子看著祁盛,不再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表情認真又嚴肅,“樂聞是我當親弟弟看的,你要是打著看他好欺負想逗他玩的念頭接近他的話,我勸你最好趕緊滾蛋。”
“不然越悅姐動起手來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譚越悅眯著眼笑了笑,但祁盛卻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提著蛋糕和奶茶的手緊了緊,祁盛也定定地迎上譚越悅的目光:“越悅姐你放心,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著要和許樂聞輕易地在一起,再隨隨便便就斷了聯係,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會放他一個人的。”
譚越悅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你,把樂聞當,朋友?”
祁盛垂下眼睛,抬手摸了摸胸前的項鏈,笑了笑:“可能一開始我就沒想把他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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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陰了。
“好悶啊,是不是又要下雨了。”祁盛拽了拽領口,好像這樣能更舒服一些。
許樂聞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可能吧,但是天氣預報沒說會下雨。”
“天氣預報又不準。”祁盛撇撇嘴。
“也是。”許樂聞低下頭,笑了一下。
祁盛有些敏感地看過去:“樂聞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
許樂聞頓了一下,抿抿嘴:“沒有吧,可能還是有點累。”
這下祁盛斷定許樂聞是不高興了,他開始迅速回想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恰當的地方。
然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
“那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祁盛有些懊惱,他覺得自己還是太不了解怎麼對待喜歡的人突然鬧脾氣了,但這種事他能問誰?
白萱女士?馮向峰?宋詩雨?
之前幫了自己的那個女生好像是叫...趙曉珂?
但是自己好像沒她聯係方式啊...
怎麼辦?
祁盛突然的安靜讓許樂聞也不太自在了,他明白是自己突然鬧了別扭,但是他沒辦法在聽到祁盛說他不想和自己做朋友之後還和之前一樣同他親近。
他不想和自己當朋友,那這段時間是在幹什麼?
逗自己玩嗎?
還是說他也和之前那些人一樣,隻是覺得自己很可憐,施舍給自己一點時間和陪伴?
如果祁盛走了,那馮向峰和宋詩雨是不是也會疏遠自己?
到時候是不是,又隻留下自己一個人了?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要騙自己?
他明明說自己很好,還說想和自己成為家人...
都是在說著玩嗎?
為什麼連祁盛都要騙自己...
自己就真的,不堪到這種程度嗎...
那,那自己對祁盛的感情豈不是,很可笑?
“樂聞?樂聞!”
猛地被人一扯,許樂聞一個踉蹌,跌入了一個懷抱。
“你在想什麼呢樂聞,紅燈了!”祁盛有些生氣,剛剛自己說話許樂聞理都不理,還差點闖紅燈受傷。
不行,他一定要問出來許樂聞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不理自己了。
然而下一秒許樂聞一抬頭祁盛就生氣不起來了,他眼睛紅紅的,臉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我,我不是凶你,樂聞,我就是看你差點受傷,有點著急了...”祁盛趕緊捏了捏許樂聞的手腕,像安撫小動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