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麼玩意兒!”
那人被嚇一跳,一個大嗓門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打量,竊竊私語,和旁邊的人議論這是什麼東西。
直到輝煌的天燈亮起,將整個菜市場塗抹燦爛的金黃,人們才看清那白到發光的屁股。
人群頓時嘩然。
隻見菜市口上方那個白屁股在空中晃晃蕩蕩,比初升的太陽更明亮。
兩條白腿也不自覺抖動,好像隨時能掉什麼東西下來。
人們趕忙遠離一丈開外,就怕“屎到淋頭”。
“什麼人啊這是,活的還是死的?”
男的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大姑娘小姑娘們則“呀”了一聲,羞得捂住了臉,隻敢在指縫間悄悄打量。
羅霸的臉已經腫成豬頭,很費力才睜開眯縫的眼睛。
當他發現下方聚滿了人,而他自己卻一絲不掛地掛在菜市口招牌上的時候,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一出聲,人們知道不是死屍,心中懼意全無,更多人圍了過來。
不少漢子們嘻嘻哈哈,指著羅霸露出揶揄表情。
潑辣一點的大嬸直接啐一句“要死啦”,將擇下來的菜葉子往上砸。
其他人看了,有樣學樣,還有不懂事的小孩拿石頭往上扔。
可憐的羅霸,像一隻青蛙似的,抻著兩條無助的腿,在空中亂踢亂蹬,吱哇亂叫。
他往時不管犯什麼事,都會亮出身份,表明自己是羅家的人,來逃脫責罰。
可今日這丟人場景,他哪裏敢讓人知道自己是誰。
要是讓人知道自己是羅霸,那肯定會在十裏八鄉喪失未來的擇偶權。
得換個縣,不,換個城市生活啊。
所以羅霸把僅剩的力氣都用來捂住臉了,生怕熟人認出他。
但其實他沒必要這麼做。
他的臉已經腫得看不出原貌了。
就連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在底下看熱鬧,都沒認出他來。
也因此,他在上麵被掛了許久,都沒人來放下他。
最終還是官府出麵,以他“有傷風化”為由,將他逮捕入獄。
他才結束了這尷尬欲死的經曆。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同一天,那倆人販子兄弟心情大好,難得的給地窖裏的小孩們煮了一頓紅薯。
他們像喂豬一樣,把煮得發藍發爛的紅薯倒進盆裏,嘴裏還故作大方地說:
“好好幹,以後大家一起吃好喝好!哈哈哈哈!”
這幫小孩天天喝菜湯,早就喝得麵如菜色。
現在就算是紅薯糊糊,也衝上來搶著喝。
蘇昊當然沒必要跟大家搶。
作為“頭目”之一,他這些日子,過得還是比較滋潤的。
就是地窖裏那個一歲的小孩,它再這麼下去就有些危險了。
天天喝菜湯的,哪能受得了。
有了紅薯也營養不夠,它還是喝奶的年紀。
希望今晚的行動能順利,這樣這幫小孩還有希望獲救。
阿大就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拍腦門。
“誒呀,差點忘了!這些天都沒來得及看看那條狗。也不知道那條癩皮狗咋樣了。”
阿二也想起來看向麻袋:“不知道死了沒。千萬別臭了啊。”
兩人走過去,一掀開,震驚得眼溜兒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