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氣呼呼地汪了幾句髒話，依然是罵得太髒，係統無法翻譯。
最後旺財說，它聞到了包子的香味。
這話一出，蘇昊從地上鯉魚打挺，垂死病中驚坐起。
“包子！在哪？”
現在這個時間點，至少還要兩個時辰賣包子的才會出攤。
可旺財說聞到了，就一定是聞到了！
兩個身影狗狗祟祟地在黑夜中行進。
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說走不動道了，也不要對方背了，好像全然忘記了疲倦。
走著走著，連蘇昊都聞到香味了。
“包子，真的有包子。”
蘇昊躲在牆邊，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大叔正在蒸包子。
偌大的籠屜打開，裏麵隻有四個孤零零的包子。
大叔把那籠包子單獨端出來，放到一個木板推車旁邊。
轉身將爐灶裏正在燃燒的的柴火拿出來，插進灰裏熄滅。
再用火鉗敲斷柴火上半部分的焦炭，將炭夾入一個瓷甕裏存著。
他在忙活的時候，並不知道身後伸出了一隻罪惡之手。
手悄悄地，悄悄地伸向了木板推車旁的包子。
蘇昊準備拿兩個，也不貪心，剛好夠他和旺財分。
可他的手掌還沒有貼上去，忽然憑空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蘇昊嚇了一跳。
那個蒸包子的男人明明還在火爐旁。那麼抓他的那隻手是誰的？
蘇昊毛骨悚然，這時他看見推車上的破被子被掀開了。
一個女人從破被子裏探出臉來，輕聲細語道：
“等等，這包子現在很燙，放涼了你再拿。”
蘇昊嚇得哪管她說了什麼，掙脫女人的手就跑。
開玩笑，偷東西被抓了現行，傻子才不跑，不跑就要被打死了。
聽到蘇昊逃跑的動靜，那個男人猛的回過頭來，厲聲質問：“什麼人？”
蘇昊已經逃了，他聽不清楚那個女人跟那個男人說了什麼。
總之那個男人沒有追上來。
蘇昊和旺財跑了100米左右就跑不動了。
本來想偷吃東西祭一祭五髒廟，沒想到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東西沒吃著，跑來跑去還花費了力氣。
現在他們比出發之前更餓了。
一人一狗癱在地上，唉聲歎氣。
大概是餓得實在受不了了，蘇昊的賊心又大了起來。
“旺財，你聽到之前那個女人說了什麼沒有？”
“她好像讓我晚點再拿，沒說不給我們拿。”
“你說我們現在回去，他們還會把包子給我們嗎？失策了，早知道不跑了。”
可蘇昊擱這兒叭叭說了半天，也沒見他再次行動。
“可萬一她是騙我們的呢？聽說城北這邊民風彪悍，他們抓到小偷，是會砍斷雙手吊起來的。”
“要不我們悄悄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現在這麼晚了，他們吃飽了應該睡了。”
“4個包子他們肯定吃不完，應該還會剩兩個。”
這話其實是蘇昊在自我安慰。人家要是吃不完4個包子，就不會蒸4個包子了。
不管怎麼樣，蘇昊還是磨磨蹭蹭地返回了原地。
老遠他就聽見鼾聲。
那個蒸包子的男人，此刻已經躺在小推車上睡著了。
原來這對夫婦沒有房子住，木板推車就是他們的家。
白天賣包子，做點生意，晚上吃住都在推車上麵。
看他們那樣還挺窮的，蘇昊有點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