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累死累活的時候,賈憧正盤著腿坐在炕上看著電視嗑瓜子,邊嗑邊吐邊抖擻,瓜子殼吐的還挺有規律,愣是吐出了一條蜿蜒的小路。若真的隻是別人那還好說,可這人若是自家父親,那可就是大不孝,該打。這不,他爹進屋一看自家兒子這德行,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拿起掃帚就往賈憧身上招呼,嚇得賈憧直接從窗戶跳到院子裏。
“你有種別跑,看無不打死你個兔子。”他爹呲著牙,一手叉腰,另一手拿著掃帚指著賈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硬是要咬碎一口鋼牙。
賈憧討好的看著他爹,嘻皮笑臉道:“爹,哪個崽子惹您生這麼大氣了,您跟我說,我給您找他去。您要是打死我不是沒人孝敬您和娘了麼。”
賈憧這不說還好,一說他爹更是來氣,噌噌兩步就跑到賈憧跟前,賈憧反應過來剛想跑,就讓他爹揪住耳朵給拖了回來。賈憧這人皮糙肉厚,打他都嫌手疼,可偏偏耳朵是僅次於下身的第二敏感區,稍微一碰就臉紅脖子粗,甚是可愛。賈憧掙紮無果,索性放棄,嘴上嘟嘟囔囔道:“爹,輕點揪,這又不是豬耳朵,您別下死勁啊。”
他爹一聽,力道沒減輕反而加重了,一邊拽他一邊說:“呸,養你我還不如養頭豬,好歹還能宰了吃。你看看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以為你是待字閨中的大姑娘?!”
賈憧心想我要是個大姑娘,現在哪能擱這兒挨揍,指不定跟誰跑了呢,不過想歸想,他可不敢再刺激他爹了,生怕把他的二寶給揪下來。
踉踉蹌蹌的跟著他爹進屋,他爹把他的物品都收拾出來,有拿了點錢,四處看看了,沒有落下的物品。把包袱往賈憧懷裏一賽,,拎著耳朵兒又給提溜出來。
他娘剛從鄰居家串門回來,一進院子就看見這一幕,霎時就明白發生了什麼,怒喝一聲,“姓賈的,你想幹嘛?”整個過程賈憧都處於神遊狀態,直到聽見他娘那一聲獅吼才算清醒。賈憧趕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娘,希望能解救他於魔爪。
他爹這回估計是鐵了心了,哪怕是拿刀威脅他,他也要把賈憧弄出去,他爹道:“孩兒他娘,你這麼下去遲早害了這小子,什麼都不做,他以後幹什麼吃什麼,怎麼生活?”他娘眼睛一瞪,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他爹,“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疼我疼!他吃我的和我的,我高興,我樂意,你要是把他弄走我和你沒完。”賈憧內心狂喜,表麵仍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娘,他爹一聽怒了,“你能給他找媳婦兒?你能養他一輩子?你丟的起這個任務可丟不起,他一個二十好幾的老爺們兒,天天在家讓父母照顧,你這不是讓別人戳他脊梁骨?想讓他成器就讓他出去闖蕩,闖蕩不出那是他自己的命,怨不得我們。可要是我們不讓他闖,那以後他得恨死我們。”他娘楞了會兒,眼淚潸潸的看著賈憧,點了點頭。賈憧頓時覺得晴天霹靂,他娘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沒兩句就把自己送出去了?詭異。
雖然詭異,但是賈憧並沒有想太多,所以隻能怪他腦子不靈光,被吃了也隻能說明那是他的命。
於是賈憧在他爹呲牙咧嘴...(你說為啥呲牙咧嘴?送走一個吃白食的累贅能不高興麼。)他娘眼淚潸潸的恭送中,帶著一福英勇就義的表情,踏上了工作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