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點(1 / 3)

童年像一場大雨,在歲月的衝刷中變得越來越一塵不染。成為了永恒的記憶。

記得那時,還在上小學的溪,身邊簇擁著幾個紮著雙馬尾辮的女生。最讓溪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個叫丹妮的女孩。

那時他們的相識很簡單,隻是因為被安排在一起打掃衛生。放學的時候又正好順路。好幾次她掃完以後,故意整理得很慢,然後等溪離開了以後,她才叫住溪。問溪能不能一起走?

那時的湖水被枝葉繁茂的榕樹映的青翠欲滴,魚也還沒有因水汙染而完全消失。他們走在陽光和煦的小路上,途中鞋子泥濘了以後,就到清涼的湖水邊,輕輕拭去表麵的泥土。然後抓起了從手中流過的黑色蝌蚪。

溪從她的世界中得知了許多有趣的事情,例如認識了其他通往學校的近道,她有兩個經常住的家,並且很害怕獨自回家。

她其中一個家在布鞋店的對麵,而溪的家在她後麵的幾條巷子裏。每次臨走的時候,她都會悄悄地從後麵拍了拍溪的手背。莞爾一笑,隨後高高興興地回家。

後來的每個衛生日,她都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靜靜地寫作業。等溪倒完垃圾,並且確認教室空無一人的時候。她才會坐到溪的旁邊。和溪聊她今天見到的所有事情。

似乎從小時候開始,溪就很不喜歡做最後一個離開的的人。因此每次倒完垃圾以後都是匆匆忙忙的收拾自己的學習用品,不顧一切的離開教室。

但也有意外的時候,某一次書包的格子沒有拉上拉鏈。她熱心的幫溪拉上了。在溪放鬆防備的時候奪走了溪的書包。並且說要答應她一個要求才能夠還給溪。這叫等價交換。

這是一個異常合理的理由,眼看勢頭大好,她把溪的書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留在這裏,陪我做作業。\"

這一次溪沒有再拒絕她,也算是抵消了人情。在安靜得出奇的教室裏,溪聽見了她的呼吸傳到他的耳邊。

那聲音輕輕地,像田野裏吹來的鳳。均勻的散落在地裏。讓人覺得很舒適。在她紅潤又白淨的臉上,被劉海遮蓋的若隱若現。筆尖就在紙上轉轉停停,一筆一劃都工整認真。

等到她叫溪的時候,溪才發現看她看得入神,突然很羞愧難當。

“怎麼?我臉上有字啊?”她依然沒停下筆,悄悄地對我說:“還是說,你喜歡我?\"

溪的臉紅一直順到了耳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才沒有呢!\"

這才看到她寫的並不是作業,而是一幅用線條勾勒出來的畫。

溪好奇地問她是什麼。

“這個啊?是我給我們畫的”她指了指畫的中間兩個幼小的孩子。

“你看這兩個人,像不像我們,一個活潑,一個安靜。還有旁邊的花貓,在看著我們說話。樹上的鳥兒在討論我們,在我們下麵是一起走過的湖……\"她津津有味地說著。

\"現在,我把她送給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好,不許弄丟,不然我會生氣的。\"

“生氣,丹妮你也會生氣嗎?你生氣是什麼樣的啊?

“你真是個傻瓜,哪有像你這麼問女生問題的?\"她收起了繪畫工具。又耐心地講了起來:“不過,既然你都問了,告訴你吧!你是不會看見這天的!”

“啊?那我該怎麼問?\"溪意識到女生原來是奇特的人。連她們的感覺也是奇特的。

\"算了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會開竅的,記得不能把畫丟了哦\"她對溪重複了三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完畢,把溪的拿起來,一把丟給溪:\"走吧走吧,路上說\"

\"我帶你去我另一個家吧\"丹妮轉過頭來對溪說。\"跟我走,別跟丟了\"

那是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越往裏走越狹窄,裏麵不足半米寬,讓人懷疑到底能不能順利讓兩個人通過。

當溪走進那裏以後,發現那裏布滿了許多蛛絲。大概也沒人知道它們是什麼時候留下的。用手撥開後,不單手被纏住了,臉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一樣。他們看著對方的狼狽,互相嘲笑起來。

“你的家怎麼在這種地方啊?”

“那有什麼辦法嘛,又不是我決定的\"

他們花了好大力氣,終於帶著滿是蛛絲的身體走到了道路盡頭,走上兩級長滿青苔的台階,轉角依然是一條半米寬的小道。大油門便在眼前清晰可見了。

丹妮對溪說:\"我先去問奶奶能不能讓你進去\"然後就興高采烈地跑進了大油門,高喊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