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再次低頭去看公交信息,顯示著距離本站還有三站。
餘光瞥到一雙球鞋停在自己身旁,隨安抬頭看去,來人是她的後桌陳辭。
隨安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沒有主動打招呼,陳辭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也沒開口。
沒一會隨安要坐的三路公交車來了,她起身攔下公交,從兜裏取出了公交卡。
公交車上人不算很多,隨安上車滴卡後在後排找了個空位坐下了,等她坐下往前看才發現陳辭也跟著上了這輛車。
正巧整個車廂裏隻有她旁邊有空位了,陳辭便走到她身旁坐下。
等人陸續上來之後公交緩緩開動向前走。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後,隨安才開口問旁邊的人,“你也坐這輛公交回家嗎?”
“不是。”陳辭否認,“去基地訓練。”
訓練。
是了,隨安都差點忘了自己旁邊坐著的是三中大名鼎鼎的天才射擊運動員。
至於有多天才才會被三中的學生捧到這種家喻戶曉的地步,她不知道。
想起中午看到的她又問陳辭:“你的手……不能訓練吧?”
她沒有說的很清楚,但她知道他肯定能懂。
“可以。”他說。
“沒有大礙。”
“哦……”
一問一答的來回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主動開口詢問,也沒有人主動說話。
其實一旦脫離了學校,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算熟絡,盡管陳辭昨晚順手救了她,盡管隨安怕讓別人知道所以請他幫忙保密,盡管今天中午時她幫他給繃帶打了個結。
但他們之間隻是認識卻又不算熟悉的同學。
車廂裏有同齡學生的交談聲,也有上班族對著手機和另一頭的人抱怨自己今天的遭遇,更有相熟的老人家遇上,隔著一兩個座位遠遠打招呼問候,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
隨安看著窗外的景色飛快向後退,夕陽也完全藏匿到高樓之後,淡淡的夜色染上天邊,她能從車窗上看到自己和身側人的倒影。
公交起起停停車上的人逐漸減少,不知過了多久下一站隨安就要下車了,她起身,“借過一下,我到站了。”
陳辭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前麵的後車門走去。
隨安扶著座椅看向他的背影心想:他也在這下嗎?
公交停在了南星站,陳辭率先下車,跟著隨安也下來了。
陳辭站在前麵,隨安繞過他準備往南星小區走,想了想還是停下了對他道,“再見,注意安全。”
陳辭看了他一眼,“嗯,你也是。”
說完陳辭便向左邊走去,隨安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抿抿嘴然後往右邊南星小區的方向走。
左邊去的好像是南星山。
所以他說的訓練基地是在南星山上嗎?
隨安腳下踢著石子往前走,莫名從心不在焉到有些煩悶,好像是從陳辭站到她旁邊等公交的那一刻開始的。
…
晚上下訓後陳辭從南星山訓練基地出來直接打了個車回家。
一路上陳辭的臉色都不算很好。
剛才臨走時,他的教練馮健又拉著他說這說那了,讓他不要去參加下周的市賽。
其實今天訓練時陳辭就能感覺到,馮健有意對自己放鬆了要求。
許是又從校隊那邊聽到什麼了。
到家後陳辭隨意的洗了個澡就坐到了電腦前,開機打開遊戲,一套下來熟練到不能再熟練。
一上線陳辭就收到了組隊邀請,是方晉文那小子發來的。
陳辭點擊進去,隊裏趙炎也在。
方晉文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來:“陳辭!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晚,我和炎子都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