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抱著琵琶匆忙的往後台走,一路上收到了許多人的讚美。她也是一路都在道謝。
但卻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右手在發抖。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隨安心想。
剛剛在台上因為她右手的舊傷,她是有失誤的,而且琴弦也是真的差點就斷了。而隨安隻好將失誤改成了突然變弱,這樣手就會好受些,再到後麵的小高潮便能彈得下去了。
隨安抱著琵琶在後台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她的外套和手機都在周思寧那,而周思寧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去哪了,她隻好在這等等看。
陳辭在後台找到隨安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穿著素色短袖旗袍的女孩坐在那低頭揉著右手,琵琶放在一旁,像是民國時期走出來的人,清麗絕俗。
肩上突然一沉,隨安抬眼看去,四目相對。
“你怎麼在這?”隨安有些驚訝,想把外套拿下來還給陳辭,“我不冷,外套......”
陳辭在她身邊坐下,不等她說完便打斷她:“我熱,你披著吧。”
“......謝謝。”猶豫幾秒隨安還是接下了。
即使禮堂裏開了暖氣,但隨安終究是隻穿了件單薄的短袖旗袍,要說不冷是假的。
陳辭瞥了眼她的手,從褲袋裏拿出了一小瓶藥油遞過去,“擦點這個吧,好得快。”
藥油是陳辭特意跑回去射擊館他的儲物櫃裏拿來的,他作為運動員常備在身邊的一瓶藥油,對於手部的疼痛有很好的效果。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陳辭幹脆拉過她的手塞進她手裏。
陳辭:“給你就拿著,怎麼那麼倔呢。”
“謝謝。”
隨安道過謝後便把藥油收起來了,沒有馬上擦。
耳邊有風吹過,而隨安的心裏也有一股暖流流過。不知是不是錯覺,接過藥油的那隻手暖暖的。
他們所坐的這個角落正對麵正好有一扇大窗戶,窗戶敞開著,冬天天黑的早,透過窗戶遠遠能看到不遠處亮著燈的教學樓,那棟是獨屬於高三的樓,燈火通明,還在上著夜自習。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這一小塊角落便安靜了下來,偶爾能聽見很遠的禮堂的那邊傳來歌聲與掌聲。
“剛剛彈得不錯,很好聽。”陳辭突然開口,“我媽媽也是彈琵琶的,你和她很像。”
隨安:“像什麼?”
陳辭:“明明都是很溫柔的人,可指尖流轉出的琴音卻是鏗鏘有力帶有故事感的,很打動人,也很吸引人。”
稍一側頭隨安便與他的視線不期而遇。他的眼眸如同黑夜寧靜又神秘,裏麵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仿若夜空最燦爛的星辰,耀眼迷人,隻一眼便深陷。
隨安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安安——”
周思寧的喊聲從陳辭身側遠遠傳來,隨安匆忙回過神躲開了陳辭的視線側頭看去揮手回應了周思寧。
陳辭收回視線,眼底落了點可惜,跟著看向那邊。
方晉文還有趙炎跟在周思寧的身後一起過來了。
走近了方晉文先是不懷好意的看了陳辭一眼才和隨安道:“剛剛彈得真好聽啊隨安,想不到你還真的會這東西啊,是吧炎子。”
趙炎:“嗯,確實很動聽。”
隨安收下了他們的誇獎:“謝謝。”
“安安,我剛剛找你老半天了,你們在這幹嘛呢?還有你這衣服是......”周思寧注意到了細節,指了指隨安肩上的黑色衝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