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擦傷藥,目送薄卿寒走遠後,白惠麗才返身關上門。
門一鎖,白淩萱頓時不高興地掀開被子坐起來:“媽,你為什麼不讓薄卿寒進來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來這看我的。”
“你懂什麼,”白惠麗走到床邊,嗔視了沉不住氣的女兒一眼,教育道,“這時候你不見他也不告狀,愈加顯出你比顧夢菡大度;隱而不發,也更顯得你受的委屈深。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最見不得女人受苦。”
白惠麗說著握住女兒的手,給她塗擦傷藥:“再說了,你這手上的擦傷也不重。讓他瞧見了,反而會覺得你矯情。這樣攔著不讓他看,他反而會猜想你手上的傷有多重,到時候隻會更討厭那個惡毒的女人。”
白淩萱一聽,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說薑還是老的辣,這對付男人的手段,她根本比不上媽媽。
倏地,白淩萱想起什麼,又忍不住抱怨起來:“媽,既然你這麼懂這些撩男人的手段,當初為什麼不勾搭一個有錢有身份的主兒?這樣我們也不用在薄家當個身份低賤的傭人了。”
白淩萱說著撫了撫自己的臉頰,雙眸裏滿是赤裸裸的欲望:“有個好的出生,再加上我這副皮囊,說不定我早就嫁給薄卿寒了,也就沒顧夢菡什麼事了!”
女兒的話讓白惠麗憶起曾經的往事,臉色忍不住一沉。
“我當初啊,倒是遇到過一個潛力股,”放下手中的擦傷藥,白惠麗帶著回憶地訴說,“那個男人的穿著打扮都很有品味,而且價值不菲。他追求我的時候花錢也大方,給我買了不少金銀首飾,累積起來都快百萬了。考察了一段時間,我這才設計懷上了你,想借機逼宮。”
“可誰知,後來我才聽說,他是個入贅的廢物,連實權都不在他手上!”
白惠麗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可不想把自己一輩子搭在這種廢物身上,隻能離開他去勾搭別的男人了。”
“但是這些男人也各個猴兒精,玩的時候甜言蜜語把我捧上天,可最後誰都不肯做接盤俠娶我。沒辦法,我就隻能獨自帶著你來帝都撞撞運氣了。”
“不過現在也還算不錯,進了薄家當女傭,至少能讓你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是嗎?隻要你成功上位,我也跟著享福咯!”
“哪這麼容易啊,”白淩萱皺眉反駁,“我就是區區一個傭人,要頂替顧夢菡,阻礙多著呢!”
“不要急,總會有辦法的。”
白惠麗寬慰著女兒,忍不住又想起最初那個入贅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現在發達了沒有……
……
薄氏集團出手,短短兩天時間,顧氏集團的股票便大幅跳水。
更要命的是,當初孤注一擲投進城東地皮的那筆資金,被薄氏壟斷,根本無法收回。
顧氏集團一夕間處於資金鏈斷裂的邊緣。
直至第三天,顧越澤夫婦終於坐不住了,一大早便讓司機駕車前往半山別墅,準備上門去找薄卿寒求情。
“老公啊,你說卿寒為什麼突然對顧氏出手啊?該不是菡兒出什麼事了吧?”
車廂後座,趙雅丹不安地問身邊的丈夫,那張溫婉的臉上盛滿了擔憂。
“哼,她能出什麼事?”
一提到這個,顧越澤就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女兒,作成什麼德行!一定是她惹薄卿寒生氣了,所以他才出手報複我們。要真是這個逆女把我們顧氏害的破產,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老公,那畢竟是我們的女兒啊。當初你不也鼎力支持她嫁給卿寒的嗎?”趙雅丹為顧夢菡說著話。
顧越澤冷笑了聲:“是不是我們的女兒,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一句話,便讓趙雅丹咬唇止住了話,眼裏滑過一抹落寞。
顧越澤看了眼手機上持續跌停的顧氏股票趨勢圖,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初他之所以順著顧夢菡的意思將她塞給薄卿寒,是因為他看中薄氏這塊大肥肉。
雖然當時薄氏處於困境,但是它的底子有多深厚,整個帝都的人都有數。
有了一個薄家的女婿,薄氏集團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給顧氏帶來利益。
可倘若因為顧夢菡的存在,反而讓顧氏成了薄氏的眼中釘,那他會毫不猶豫地舍棄這顆棄子!
沒有價值的女兒,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