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咖啡館。
舒緩悠揚的鋼琴曲在室內回旋,這個時點,隻有零星的顧客坐在這裏享用下午茶。
靠窗的雙人桌邊,顧夢菡和墨雲霆麵對麵坐著。
冬季午後的暖陽透過玻璃窗照在兩人身上,溫柔繾綣,猶如一對璧人。
和墨雲霆成功會麵,顧夢菡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墨先生,我想清楚了,我決定徹底離開薄卿寒。”
“但是他的勢利遍布帝都,我一有行動,他一定會察覺的,所以我想你幫忙……”
說著,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捏捏耳垂,“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次,這次又要麻煩你了。我沒什麼能回報你的,在離開帝都前,我會努力治好你身上的病。”
執著咖啡杯的大手一滯,墨雲霆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訝異:“你能治好我的病?”
“我可以盡我所能試一試。”
墨雲霆灼灼地盯著對麵的女人,心底不受控地燃起一蹙希望的火苗。
之前,他隻以為顧夢菡的醫術能夠緩解他發病的痛苦,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說有希望治好他的病!
墨雲霆抿了一口咖啡,狀似不經意地問:“據我所知,顧小姐大學修的是工商管理專業,沒有聽說你接觸過醫術。”
顧夢菡抿抿唇,用了之前應付薄卿寒的那套說辭解釋道,“因為我媽媽的哮喘久治不愈,當時又缺錢,我就和一位老中醫學習了一段時間,然後實踐著給媽媽治病。中醫看整體,所以其他方麵也懂了些皮毛。”
“這麼說來,顧小姐很有醫術上的天賦,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有如此成效。”
墨雲霆凝視著顧夢菡,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你小時候有接觸過相關方麵的醫學知識嗎?”
他派人重新調查過顧夢菡,然而她七歲以前的資料怎麼也查不到。
倘若她真的是臧教授口中的小女孩,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小時候……”
顧夢菡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依然是空白一片。
“不瞞墨先生,其實我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顧家的傭人說我在十三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然後之前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
墨雲霆意味深長地啟唇:“原來是這樣……”
“說不定我曾經真接觸過醫學,所以現在才學了這麼點時間,就可以融會貫通。”顧夢菡聳聳肩,半真半假地道。
……
與此同時,咖啡館外。
路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裏,氣壓莫名的低沉。
薄卿寒冷銳的黑眸緊緊盯著靠窗而坐的那對身影,俊臉森寒一片。
這個該死的女人,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千方百計地逃出別墅,竟然就是為了見墨雲霆!
好,真是好樣的!
垂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不斷捏出“哢噠”的骨節脆響。
透過後視鏡,林山看到薄卿寒緊咬牙關瀕臨爆發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安撫:“薄、薄總,我看顧小姐和墨雲霆說話的時候,一直都保持著距離。他們應該隻是在談事情,沒有其他什麼關係,您不要擔心。”
話音才落,一個淩厲的眼刀就甩過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擔心了?!”
撲麵而來的寒氣駭得林山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心下忍不住腹誹: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薄總在吃醋,偏偏本尊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
“砰——”
忽然一聲尖銳巨響,一顆子彈穿透咖啡館的玻璃,直朝顧夢菡射去。
寂靜的咖啡館內,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人群叫囂著從裏麵湧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車內的薄卿寒瞳孔霎時一震。
沒有絲毫猶豫,他踹開車門,快步奔向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