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勞斯萊斯疾馳在前往醫院的大道上。
車廂內,氣壓低沉。
注意到薄卿寒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顧夢菡擔憂不已:“你有沒有事?傷口是不是裂了?讓我看看……”
說著,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扣。
然而還沒觸到他的衣角,下頜一痛,男人用力鉗住了她的下顎。
薄卿寒陰沉的俊臉倏然逼近,低沉的嗓音釀著偏執的危險:“顧夢菡,我警告過你,離墨雲霆遠點,你卻幾次三番的找他,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想到她詐死的這段時間,他瘋了似的尋找她的下落,而她卻和墨雲霆廝混在一起。
一想到那個情景,胸腔的怒火便不受控地翻湧。
聽到他苛責的質問,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顧夢菡又憶起了當初陷身火海的場景。
當時的她被綁在椅子上一動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一點點將她吞噬。
身陷險境,她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人便是薄卿寒。
她聲嘶力竭地大聲喊他,求他出現,然而喊破了喉嚨,卻依然不見他的蹤影。
無助的絕望頃刻間將她吞噬……
他薄卿寒不是號稱帝都最有權勢的男人嗎?
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纖瘦的身軀止不住的發顫,顧夢菡倔強地憋回眸中的水汽,“薄卿寒,我都已經和你離婚了,我愛和誰待一起就和誰待一起,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再說了,要不是墨先生,我早就葬身火海了!你還有機會在這對我大呼小叫?他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離他遠點!”
危險的戾氣瞬間在逼仄的車廂彌散,薄卿寒掐著她的大手倏然收緊:“朋友?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了解他的底細嗎?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嗎?!”
疼痛的刺激,讓顧夢菡本就通紅的眼眶一下子積聚滿晶瑩。
一眨眼,淚水不受控地眼角滑落。
對上男人森寒的俊臉,她忍不住大喊:“我隻知道是他救了我和我的孩子!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也是他在我身邊!我不需要知道他的底細,我隻要知道他是我的恩人和朋友,這就足夠……唔!”
啟合的紅唇忽然被狠狠咬住,堵住她剩下的話音。
薄卿寒以近乎淩虐的力道,狠狠啃咬著她的柔唇,不允許再在她的嘴裏聽到一句關於墨雲霆的話。
氧氣一點點被剝奪,唇畔的疼痛,刺激著她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心底憋著一股氣,顧夢菡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施暴的男人。
耳邊一聲悶哼,顧夢菡控訴地瞪著他:“薄卿寒,你除了會欺負我還會幹什麼!不要以為你幫我擋了刀,就能為所欲為!”
“我已經和你離婚了,你給我注意尺度!”說著,嫌棄地擦拭著染血的紅唇。
深邃的黑眸牢牢鎖定麵帶慍色的女人,薄卿寒沒有說話,隻是沉沉地凝視著她,忍受著後背撕扯的痛。
車廂一下子沉寂起來,彌漫著壓抑的低壓。
還是開車的林山透過後視鏡注意到薄卿寒的異常,忍不住問了句:“薄總,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顧夢菡刷的轉頭,這才發現薄卿寒的額間已經滲出一層密集的汗珠。
臉色分外蒼白,連太陽穴都在隱忍地跳動。
注意到他的後背緊緊貼在椅背上,顧夢瞳孔一震,連忙湊過去扶住他:“薄卿寒,你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一定是她剛剛推的太用力,害他撞上椅背了!
該死的,她怎麼能這麼莽撞!
顧夢菡懊悔不已,想查看他的傷勢,卻在男人冷厲的眼神下退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呼吸不上來……”
“你的傷怎麼樣?是不是很痛?”
看到她流露出來的真切的關心,薄卿寒周身的戾氣微微收斂。
“傷口裂了。”
聞言,顧夢菡的淚水霎時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她的緊張無措,反而讓薄卿寒舒緩了臉色。
睨著淚眼朦朧的女人,他架起雙腿,悠悠啟唇:“我是因為救你才受的傷,在我痊愈前,你必須留在醫院照顧我。”
顧夢菡胡亂地點頭,現在她隻想查看他的傷勢。
捉住女人伸來的小手,薄卿寒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快讓我看看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