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行人回到家中,已是深夜,老太太看著眾人眼中的疲憊,強忍下心中疑惑,也沒再問什麼。
隻撂下一句:“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次日一早,薑妮還在床上睡的正香,被鐵蛋那大喇叭給喊醒了。
“薑小五你最好有什麼要緊的事,不然我打死你。”任誰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從床上揪起來,也是件十分惱火的事。
“你快起來吧,爺爺奶奶打起來了。”鐵蛋一臉的焦急,神色不似作假。
薑妮一骨碌起了身,瞌睡蟲瞬間跑了大半,她匆忙套了鞋子,隨手拿起一件外衫就往外麵跑。
來到老院的時候,周圍已經聚滿了人。
院裏傳出來薑老太惱怒的聲音:“你還小嗎,六七十歲的人了還耍酒瘋,得虧人是沒事,不然好好的大喜事非讓你變成白事。”
“這不是沒出事嗎,你這麼較真幹什麼?”薑老太爺一邊躲著薑老太的追擊,一邊小聲的反駁。饒是如此臉上也被撓出了幾道刮痕。
老太太氣喘籲籲指著他罵:“那是河裏沒水,怎麼不淹死你這糟老頭子!你自己出事不當緊,不要連累一大家子。”
她越想越覺得後怕,那河不是一直都幹著的?往年雨水多的時候,河水漲滿足有一人高。這兩年雨水少了,河裏的水都被引到田裏澆莊稼了,這才成了一個幹坑。
幾個媳婦拉著老太太好一通說和,又被眾人勸慰著,這才消了火,扔了手裏的掃把。
薑老漢看著自己老婆子被兒媳婦拉進了屋,便遣著眾人散了。
大家離去的時候還在議論著,有人說老太太太潑辣了,男子的見麵最重要,怎麼能往臉上撓。還有的說,老太爺太沒分寸了,孫子議親的大事,怎能醉這樣的厲害,鬧著許多事,平白讓人笑話。還有的說,這酒啊,真不能多喝,誤事啊!
薑老漢聽的臉上火辣辣的,他這臉麵是徹底保不住了,以後在村裏怕是立不起來了。一輩子的威嚴,被這一撓給毀了。不過這老太太下手還真重。
而薑家的三兄弟,此刻正圍著馬車發愁,人家好好的一輛馬車租給他們,給摔成了這樣。車子壞了還能修一修,這馬昨日好像摔了腿,臥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那租馬車的漢子過來瞧了瞧:“這馬我是肯定不能帶走,我也不訛你們,這馬我買的時候六十兩銀子,就這車裝修的時候也花了好幾兩銀子,我也不多要,六十五兩,你們也不能讓我虧本吧!”
薑河有點為難,兒子靖川剛剛議親,這往後成親還需不少銀子,手裏確實拿不出來這麼多。
薑閑倒是好一點,不過還有三個兒子要養,一大家子,一年到頭也不剩幾個嚼頭。
“這馬車兩位哥哥就讓給我吧,我跟你弟妹今年種了不少菜,正愁怎麼帶到城裏去賣。”
這幾年好賴攢了幾十兩銀子,拚拚湊湊勉強也夠買下這輛車,隻是免不了要被媳婦叨叨幾句。
薑閑跑回去偷偷拿了十兩銀子塞給薑天:“這是我這麼些年偷偷攢下的私房錢,你嫂子不知道,你先拿著用,這六十五兩可不是小數目,二哥就這點本事了。”
“那這算我借的,等有了錢我再還給二哥。”
薑閑擺了擺手:“哎呦,借什麼借,都是自己兄弟。”
薑河愧疚的紅了眼眶,明明是自家的事,卻連累的自己兄弟出錢出力。
“哎呀,大哥你別這樣,又不是你摔了馬車,這事說起來也怪我們,沒看住爹。”
“對呀”薑天跟著附和道:“這當兒子的給老子擦屁股也是應該的。”
薑河無語的看著兩兄弟:“這話可別被爹聽到,不然怕是娘也攔不住他揍你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