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天屁顛顛的把自己草擬的房屋圖紙獻寶似的拿給薑妮看,後者不忍直視的抽了抽嘴角,他爹這是畫的啥?
毫無疑問直接被薑妮拒絕了,笑話,就算她對建築學並不精通,也知道他爹畫那玩意妥妥的豆腐渣工程。毫無實踐的可能性,薑妮都不能保證它能堅持到完工不會塌。
薑妮看著失落不已的薑天,輕聲安慰他:“一個人能精通一種技能就已經是頂頂了不起的人,沒有人是全能的,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看著薑天逐漸緩和下來,薑妮繼續說道:“爹你種地都是一把好手了,咱不能把泥瓦匠的活也攬了啊!也得給別人表現的機會不是,做人不要太貪心哦!”
“行吧行吧,爹不管了,反正咱家都是你的錢,你想怎麼蓋怎麼蓋。”雖然女兒說的也有道理,到底是臉色有些不自在,他擺了擺手站起身走了。
薑妮剛開始還覺得是不是對爹爹說的太過分了,他不過是對建房子比較熱情。後來田氏把他爹的一些“豐功偉績”說了一遍,薑妮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心軟。
她可不想以後住在又醜又危險的房子裏,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她也不想成為第一個重生後被砸死的人。
房子的事很快落定好了,薑老漢找人幫著擴大了地基,把後院的菜園子墊起來一半。
薑妮畫的房子類似現在的三室一廳,她本來還想把洗手間弄到屋裏,考慮到現在沒有抽水馬桶之類的設施不大有可行性。
三房一廳,廚房在房子的東側,西側是一間雜物間,用來堆放一些農具家夥什。
整體看著有點類似現在的四合院的樣子,她還專門弄了一個洗澡間,有一個泡澡的小水池。
薑老太說她是有錢沒地方花,淨弄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但田氏夫妻倆完全由著女兒折騰,不僅不反對,還全力配合,氣的老太太轉身就走了。
要說這些東西蓋房的師傅看了雖說沒見過,也能蓋出來。但薑妮要弄的什麼洗手間就是廁所,他們卻是看不明白。
薑妮實在是受不了他們那種旱地茅廁,一到夏天能把人熏吐,殺傷力實在太大。
其實她弄的也不是特別複雜,就像現在的蹲坑,這是她想過最可能做成功的。
老太太雖然嘴裏叨叨個不停,到底依了孫女的意思請人過來研究。
就是沒想到這房子建著建著就偏離了預期設定,薑天一會要給他爹娘留一間房,一會連未來女婿的房間都留出來了。他是打算女兒以後留在家裏招婿的,這房間可都要提前預備著。
這有了女婿的房間,以後有了娃也要有地方住,最好多生幾個,他美滋滋的想著。
工人自然也是溜須拍馬,反正他們是按天收費的,這蓋的越多工錢越好。更有甚者給有錢大戶做過工的更是把有的沒的一頓推薦,什麼小花園啊,假山啊!觀景台啊,眼看著局勢越來越離譜,薑妮不得不好好的跟他爹談一談。
“我說小六你找爹幹嘛,我還一堆事忙著呢?”薑天有點心急,他還要監督工人幹活呢。
薑妮有點頭疼,想了想到底還是開了口:“爹,雖然我們是賣螃蟹賺了不少錢,這錢你跟娘怎麼用按說我也不該多嘴的,可是,咱們終究生活在這窮鄉僻壤,俗話說樹大招風,財若露白恐遭無妄之災啊!”
窮鄉僻壤出刁民的這話也不是全部根據,在這世道艱難的當下,難保一些人不會眼紅見財起意,薑妮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想平白惹了諸多麻煩。
薑天原本沒想過這些問題,他一時有點上頭,隻想著要給女兒準備最好的。卻不想這樣的房子要是建成,在別人眼裏薑家怕是一天安穩日子都過不了了。
“我覺得女兒說的沒錯,我們一家三口何苦要蓋那麼多房子,萬一惹得山上的匪徒紅眼,這可就得不償失了。”田氏聽了女兒的話也是分外讚同,她知道丈夫突然暴富之後有點守不住本心,被人一恭維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聽到媳婦這樣說薑天羞紅了臉,他不僅沒女兒想的周到,就連媳婦都明白的道理他卻沒想到,差點連累一大家子。
他一時覺得抬不起頭,臉色漲的通紅,終是無奈道:“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