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湘荷的執念不是報仇,隻是趙司佑,如今見也見了,心願也了了,自然也沒必要再留在陽間,雖然她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不記得一切,第五蓧不清楚,也沒有時間去弄明白,甚至沒有時間再理會木湘荷中了噬魂咒的事,木湘荷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她的魂魄已經很脆弱了,還是早些離開才是最好的。
第五蓧是和鍾離嶼一起來的清荷雅集,因為知道要見木湘荷,杜沐聲早就把此處清理出來,早早的就關門,沒有任何人打擾。
見到杜沐聲,第五蓧發現今日的杜沐聲是特意打扮了的,雖然穿的是休閑服裝,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甚至連頭發都是特意打理過。相比昨天,他仿佛更加年輕俊朗,甚至連雙眼都有了不一樣的神采,仿佛頭一遭與心愛的姑娘約會一般。
“杜先生。”第五蓧打了聲招呼。
“這位是?”杜沐聲看向旁邊的鍾離嶼。
“這是我朋友,一會兒他在一旁協助。”雖然第五蓧並不需要,但是為了給鍾離嶼一個合理的身份,還是編造了這麼一句。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讓人備好了。”杜沐聲領著第五蓧和鍾離嶼進了清荷雅集。
屋子裏的東西早就搬空,隻餘一張紅木桌子,上麵準備了香爐,一把香,一碗香米。
第五蓧將香米沿著地上畫了一個圓,從包裏拿出一個裝有液體的瓶子遞給杜沐聲,“將它塗抹在你的眼皮上。”
杜沐聲也不問那瓶子裏的液體是什麼,照著第五蓧的話將液體塗抹在眼皮上。
第五蓧又拿出一條紅色的線,將一頭綁在了杜沐聲的手腕上,另一頭則綁在了那把墨紅色的油紙傘傘柄上,然後將傘放到米圈裏,點燃一支香,香味沿著香爐慢慢飄散在緊閉門窗的屋子裏,第五蓧拿出兩塊黑色的布,直接蓋在了杜沐聲的肩頭上。
“好了,你到圈子裏去,撐開傘就可以了,隻有一炷香的時間。”第五蓧對著杜沐聲說道。
第五蓧原本想要留下看著木湘荷,但後來又覺得木湘荷見完杜沐聲就要走了,還是給兩人一點獨處的時間,她在外麵守著也出不了事。
做完這一切,第五蓧就和鍾離嶼開門走出了房間,兩人在門口等著。
因為杜沐聲早就將清荷雅集清空了人,所以,整個清荷雅集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鍾離嶼,你說杜沐聲會跟木湘荷說什麼?”許是因為過於安靜,再加上等會兒要送木湘荷走了,第五蓧想著找點話說。
“進去就知道。”鍾離嶼回答道。
這人還真是會把天給聊死,她當然知道進去就知道,可問題是,這不是想給兩人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嘛,她進去就算杜沐聲真的要說什麼應該都會顧忌一下吧?
“如果你是杜沐聲,自己愛的女孩死了,然後有機會再見,你會說什麼?”第五蓧換了一種方式問。
鍾離嶼突然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第五蓧,良久沒有說話,看得第五蓧心裏直發毛。
“你看著我幹嘛?”
“我不是他。”鍾離嶼一臉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