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洛清月梳洗沐浴過後,阿桃正幫她絞幹頭發上的水。
終於得到主仆兩人獨處的空隙,阿桃迫不及待問道:“小姐,太子殿下是不是有點太過關心你了?”
阿桃話說的委婉,但回憶起今天楊小姐走後,太子殿下關切的問小姐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還有之前送過來的禦用傷藥,阿桃就覺得她沒有感覺錯。
太子殿下好像……喜歡她家小姐。
但是這話阿桃不敢說。
太子不近女色乃是眾人皆知的事情,真的會對她家小姐特殊嗎?
或者即便真的喜歡她家小姐,可有皇後阻擋在那兒,怕也沒什麼緣分。
阿桃擔心自家小姐想不開,所以試探著問一問。
洛清月毫不在意的回道:“有嗎?我沒感覺到。”
這就叫關心?還差的遠了。
洛清月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要說這白月光任務還真是適合她這樣的人。
早在沒恢複記憶之前,洛清月便對任務目標太子動了心思。
洛家不過一個沒落的氏族,要不是靠著婉妃,這京城哪會有洛家的一席之地?
而且可惜的是,洛家人丁凋零。
嫡脈隻剩洛清月的父親、婉妃的兄長一人了,而洛清月又是獨女,婉妃即便想提攜自家子弟都沒辦法。
雖然洛父還有兩個庶出的兄弟,可這兄弟二人也實在不成器,科舉武考都不行,不及洛父十分之一聰慧。
這樣肉眼看得到頭的人家,誰又願意與之來往呢?
麵上的風光不過是看在婉妃這個寵妃的份上罷了。
洛清月總得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她可接近的人裏,唯有太子是最好的夫婿人選。
無論是樣貌、身材、才華、武略、地位,太子都是整個京城最頂尖的人。
這樣一個人,洛清月怎麼會放過?
雖說她可能隻配做妾,但是皇家向來是最不論出身的地方。
哪怕是個太監奴婢,得了主子賞識,照樣能夠成為人上人。
洛清月懷著這樣的心思,每次在偶然碰見太子時,總會不經意的展露自己最迷人的一麵。
洛清月對自己的美貌有自信,且她向來知道自己獨特於他人的地方。
隻要次數夠多,她相信太子總會注意到她的。
而事實正是如此,即便他們以前鮮少說過話,也沒什麼交際,但太子已經不知不覺慢慢關注她了。
現在的示好,隻是個開始罷了。
阿桃聽自家小姐的話音,似乎是對太子殿下沒有那個想法,小丫鬟放下了心,轉而問起另一件事。
“小姐,安綾郡主明天真的會來嗎?她要是來了,又欺負你怎麼辦?”
安綾郡主的惡女之名可是在京中廣傳已久的,還沒人能讓她吃虧呢!
“她是郡主,安家又是如日中天之時,除了忍一口氣,能將她如何?”
形勢不由人,洛清月沒有選擇,隻能一直忍讓安綾郡主。
可這不代表她心裏沒有惡氣,與其在別人的強處硬碰硬,洛清月更擅長在她們的弱點上給予痛擊。
安綾郡主……
嗬,她囂張不了幾時的。
次日辰時。
洛清月和四公主在瑤華宮正襟危坐,等待安綾上門。
因是皇帝金口玉言,讓安綾主動來賠罪,所以皇後便不能再插手,更不可能自降身份陪同安綾一起。
沒有皇後在場,同樣的,婉妃一個長輩,也就不便陪同了。
不過,四公主這個同輩的卻可以和洛清月一起。
因此,今天一大早,婉妃就對四公主耳提麵命囑咐了許多。
總之就是,安綾別想隨隨便便就敷衍過去。
坐不多久,宮人來稟,安綾郡主來了。
派人請進來後,安綾郡主看也不看洛清月,手一揮,身後的宮女們抱出了一堆的禮品。
洛清月挑眉,故作不知道:“安綾郡主這是幹什麼?來送禮的嗎?可我們非親非故的,沒必要吧?”
安綾眉毛一豎,剛要發作,四公主提前出聲了。
“安綾,你要記得自己今天是來幹嘛的,要是陽奉陰違,以勢壓人,我可是會一五一十告訴父皇的。”
安綾郡主氣焰瞬間就滅了。
在別人麵前,她可以放肆,可是四公主深受皇恩,她還真剛不過她。
安綾郡主死死攥住手裏的帕子,她揚起頭顱,仿佛這樣就不會讓她的麵子掉在地上。
偌大的廳堂,一片安靜,隻聽她弱聲細氣的道:“上次是我的錯,我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