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不知道霧姬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唯一肯定的是,霧姬身上的毒早就解了,但她為何不告訴自己解毒之法?還說半月之蠅根本無藥可解?
房裏點了一爐香,用來掩蓋剛剛咳血地板上的血腥味,身上換的是宮尚角給她送來的緋色桃花繡樣羅衣,麵前擺著用來換取半月之蠅解藥的兩樣東西,宮尚角安插在各州郡的宮門眼線名單和宮遠徵的暗器圖譜。
“不能靠別人,隻能靠自己。”
角宮正廳內,宮尚角坐在案桌前練字,寫的是“誓約同心”。上官淺端著茶盤一步一個笑容的走近,為了搭配新衣裙,她還特地換了新發飾。
誓約同心,上官淺自然知道這是何意,宮尚角不僅僅是她的任務,她想,她已經有了成果了。
“角公子,天氣寒冷,我特意給你泡了壺熱茶。”說著就把茶盤放在一旁,用燒青的茶盞倒了一杯茶。
宮尚角看著她舉起茶盞,卻並不忙著接過來,先是掃了一眼她的裝扮,然後嘴角微揚,接過茶盞。
“這衣服是公子送的,我穿著可還好看?”上官淺柔情滿滿地看著宮尚角,可眼前的男人回答總是那麼的規規矩矩。
“不錯。”
“什麼不錯?是指衣服?還是人?”上官淺慢慢靠近宮尚角,沒設想他會回答什麼,“公子之前不是說今年角宮也會在火祭日上表演,還讓我去安排。我這幾日排演了一支舞蹈,不知道效果怎樣,想請公子為我斟酌一二。”
宮尚角見上官淺不知從哪裏抱來一把琴,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你知道我會彈琴?”
上官淺莞爾一笑,道:“若是公子不會彈琴,書架上就不會放著琴譜了,公子就彈琴譜上的第十支曲子。”
放好琴,上官淺慢慢退至中間,雙袖掩麵,眼神極具誘惑力,隨著宮尚角撩動第一根琴弦,她慢慢放下衣袖,一顰一笑,無比吸引著宮尚角的眼睛。
她知道,太過柔媚的舞蹈隻會讓宮尚角心生厭惡,所以選了一支劍舞,而且是雙劍舞,劍是剛才進來時就放在旁邊的。不似男子的剛勁豪邁,女子多了一份優雅柔緩的格調,剛與柔,正是劍舞的獨特魅力。
長劍難舞,雙劍更難舞,上官淺一招一式,旋轉起跳,雖然稱不上是完美,但也是賞心悅目。琴音悅耳,舞姿動人,倒也配合得很好。
就在曲子彈到激烈部分時,上官淺持雙劍起跳,試圖來個空翻,落地時卻一不留神崴了腳。就在她即將倒地時,宮尚角一躍而起,伸手抱住了往後倒的上官淺,上官淺含情脈脈地側頭看著宮尚角,聲音溫柔似水:“多謝角公子。”
“劍舞與練劍不同,劍舞講究的就是以神帶劍,以劍傳神,韻律、力度、節奏均有講究。”他站在上官淺身後,都快貼在一起了,雙手把住上官淺手腕,手起劍動,親自帶領著上官淺做動作。
或許,上官淺方才是故意摔倒的,她也料想到宮尚角接下來的動作。她聽著宮尚角既溫柔又冰冷的語氣,他的呼吸聲,耳根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他的唇,幾乎快貼上她的右耳了!
“哥,哥?”
宮遠徵進來時,正好看見他們這親密舉動,一時間隻覺得震驚,他哥還是一步步淪陷了啊!
上官淺回過神來,收起劍,向宮尚角行了禮,離開時又禮貌性地向宮遠徵打了招呼。
“哥,你不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嗎?”宮遠徵坐在宮尚角旁邊,認真地說著。
宮尚角一笑,道:“那你說說,她哪裏不對勁。”
“她去見過霧姬夫人,我派去的侍衛沒跟太緊,隻聽到幾個字,毒,無藥可解。”派去跟蹤的侍衛,當然不是阿風,現在宮遠徵不想讓阿風知道太多事。
聽到這幾個字,宮尚角頓時抬頭,他也說不出是信宮遠徵還是上官淺,隻是比起這個剛進宮門十幾天的女人,他更願意信自己的弟弟。“你確定沒聽錯?”
“錯不了。”宮遠徵十分確定。
“既然這樣,那就試探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無鋒。”
宮紫商轉悠到徵宮,隔老遠就聽到尚舞閣天玉先生的聲音:“對,就是這樣,動作不要太僵硬。”
靠在大門上,滿眼花癡,姿態婀娜,聲音都溫柔許多:“天玉先生的舞姿,果真是天下無雙。”她是聽聞天玉先生來徵宮親自教授舞蹈,特意過來瞧瞧的。
她隻顧著院內一身紅衣的年輕男子,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悄無聲息的阿風。“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