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領著侍衛出門去,前腳剛踏出去,後腳上官淺左臂就滲出血跡。
宮遠徵帶人從羽宮搜到商宮,最後來到尚舞閣。
閣內裝飾甚是華麗,飛天舞女的壁畫,錦繡山河的字畫,桃花的燈。
天玉先生在一樓舞台上領著一眾舞侍練舞,下月初就是成親禮了,他們得抓緊排練。忽然闖入的侍衛驚動了這些舞侍,紛紛停下動作,天玉先生轉身,微卷的頭發與淡藍色的瞳孔,讓他在明亮的燈光下更加俊朗。“徵公子,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霧姬夫人遇襲,疑似無鋒刺客所為,長老命我帶人搜查。”宮遠徵一一看過台上表情驚恐的舞侍,問道:“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天玉先生回:“還有一些在樂器室,樓上阿無也在房間。”
抬頭看了看樓上的房間,天色漸晚,已經添了燈,窗上人影綽約。
宮遠徵揮手,命一隊人在樓下搜查,他自己帶了幾人上樓去了。
剛上來還未出聲,門就開了,阿無已經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徵公子這是要搜查我的房間?”
此時的阿無早就不像昨晚那樣身著暴露的奇裝異服,而是穿了一身普通的紅色衣裙。一見到宮遠徵就想到昨晚他喝醉的模樣,時而碎碎念,時而黏人,很是乖巧可愛,一聲聲姐姐倒讓阿無想起了此刻囚於風宮的風譙。
現在的宮遠徵,與宮二極為相似,難怪是在宮二身邊長大的,表情眼神別無二致。“怎麼了?進入不得嗎?”
阿無姐姐!
他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多方打聽才了解到昨晚宴後的所有經過,尤其是從王管事口中聽到他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得可好聽了!
王管事還眯著眼笑著說:“少爺都沒這樣叫過大小姐呢!”
他沒注意到,徵宮小少爺的表情很難看。
“當然能進啊!”阿無側身站在旁邊,幾個侍衛挨個進來,最後進來的是宮遠徵。
尚舞閣十二年前才設立,小時候宮遠徵路過時時常被裏麵的絲竹之音吸引,後來隻剩他自己時,他便再沒進過尚舞閣。
“阿無姑娘這裏倒是比其他舞侍的房間華麗些,看來阿無姑娘日子過得不錯啊!”
是不錯,比在徵宮時好多了。
侍衛搜尋半天後沒有任何發現,宮遠徵把目光又放在阿無身上,“阿無姑娘今日身上的熏香很特別啊!清新而芬香,又帶有一絲甜味,讓人感到愉悅與放鬆。隻是,用拘那夷製成的香可不能多聞啊!”
阿無總算是想起自己哪些地方遺漏了,經過宮遠徵一說,她才想起身上沾染了拘那夷花的熏香,她沒換衣服。
“鼻子還挺靈!”
她沒忍住說了出來,隻是聲音極小,根本聽不清,不過宮遠徵還是聽見了。“你說什麼?”
“我說多謝遠徵公子提醒!”阿無大聲回答。
沒有收獲,宮遠徵正要領著侍衛下樓時,忽然眉頭一皺,抬手讓眾人停下來,隨即轉身再次進入阿無房間。“霧姬夫人前日說最近睡眠不好,特地去藥房取了些拘那夷製香,你房間沒有香爐,身上也沒有香包,你去過霧姬房間。”
天徹底黑了,宮門四處寂靜得可怕,漆黑的夜空不見圓月,亦不見星辰,冬日,總是那麼的乏味無趣。
長老院裏,殿內,雪月花三位長老,以及宮尚角、宮遠徵,就連天玉先生也來了。
花長老先發問:“遠徵,人是你抓的,你自己說吧!”
宮遠徵回:“我在阿無姑娘房間搜查過,沒有發現傷霧姬夫人的劍,但是她身上卻有一股霧姬夫人房間才有的熏香。霧姬夫人夜裏難眠需以熏香助睡,拘那夷花香特殊,聞多了容易使人昏迷,藥房都會登記。最近去取香的,隻有霧姬夫人,所以阿無姑娘身上的香隻能是在霧姬夫人房內染上的。”
花長老點點頭,嗯了一聲。
月長老看天玉先生,哪怕是站在長老大殿中依舊是神情自若,便問他:“天玉先生,阿無姑娘是何時進尚舞閣的?”
“五年前,尚舞閣所有樂師及舞侍,入宮門時均調查過身份,也登記在冊。”
“那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她?”宮尚角問。
天玉先生笑了一笑,說:“角公子不喜歌舞,這是人盡皆知之事,您上次進尚舞閣還是六年前。再說,您平時事務繁忙,哪裏會記住一個小小的舞侍呢?”
這話聽起來像是毫無破綻,花長老與雪長老討論了一下,雖然還不能確定人就是阿無傷的,但也不能就這樣放人。“尚角,人,就交給你去審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