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車馬在浩然的關路上疾馳而行,車馬身後則跟隨著二百鐵騎。
其中一個馬車上,載著一位妙齡佳人。
而另一個馬車上,則載著少年與老人,車夫則是一個黃口男童。
少年望向手中的密函陷入了沉思,令少年驚訝的是上麵出現了一個令自己十分驚訝的名字。
“林雨北”
少年麵向對棉球情有獨鍾的老頭說道:“按理說這佳人榜應和武榜、名器榜一同出現。可是為何獨獨先行出現?”
老人麵對少年的疑問,也不拐彎抹角沉聲說道:“是在乎那林雨北為何獨占佳人榜兩席位吧?”
少年輕輕的點點頭,悶聲說道:“關於她這一次上榜並且占據兩個席位,我沒什麼吃驚的,畢竟小兔子的美貌放在閩中來說也是冠絕古今的。可是叫我疑問的是,她明明一直養在林家深閨,為什麼短短幾個月時間,她就被那編撰佳人榜的人刻在了榜上,這件事情是我不能理解的。”
老人嗬嗬一笑,怒罵道:“裝神弄鬼,帶領天下人的心智,老夫越發的想整死這個混球。像幾十年前,還沒什麼武榜什麼佳人榜,那時候的天下前十,可比現在值錢多了。”
少年一愣,好奇問道:“前輩那時候的江湖是什麼樣的?”
老人揪毛球的手緩慢停下,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朦朧。
“那座江湖,可能沒有現在的百花齊放,但是那座江湖的人肯定不會有人羨慕如今的世道。說說你的爺爺。那一柄吹雪,揮出了多少萬丈豪情?”
“說說那初出茅廬便勢不可擋的邢天下,一拳一拳從百越打到了漠北。三拳便打死了那百年前漠北最強的宗師東方軒拓。”
“那年紀輕輕的劍術宗師曲半節,自創的"一指青鋒"就連劍門的掌門馮挺都自愧不如。”
老人吐完這些,長舒了一口氣,卻吐不完那一代的人的絕世風流。隨後卻又極其嚴肅的說道:“當然,這些人都不如老夫!”
井良聽後本還想誇老前輩中肯之言,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一臉咂舌的說道:“老前輩說的是,您就是天下第一。”
老人看這豎子奇怪的表情,頓時怒罵道:“你還不信?生的晚,你懂個屁江湖!”
井良識趣的退回另一個角落,不再招惹這個舉手投足之間就可叫自己灰飛煙滅的老頭。竟還開心的吹起了口哨。
“太爺爺嘛?小時候和他練劍真的好苦,但是沒能送他最後一程,也真的難過。”
彼時那個喜歡揪著老爺爺長白胡子的小孩已經長大,而那個老爺爺卻走了,井良忽然意識到:“可能就是那個時候,這座江湖黯淡了許多吧。”
井良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那劍門的張萬丈,如今背負著落雨劍卻有著太爺爺的劍意。
“一晃幾十年你看匆匆又夏天,朝起暮落近百載江湖怎缺故人逢!”
正如劉斷江所說,井良可能真不懂江湖,但是井良知道江湖裏有他、他又或者是她?那麼這座江湖就不寂寞,也從不缺豪氣。哪怕幾十年後兄弟反目,那又如何?重要的是過程,並非結果。
車馬前行,一路上關於前往天下城的驛站越來越多。
自上一代皇帝開始,閩中戰事不斷,有了越來越多的戰事和土地,閩中不得已建立了大量的驛站,為傳遞戰報,運送糧草起了重要的作用。
而建立這些地點的人,便是如今的北秦王井竹,雖然自幼生活在江湖氣重的井家,但是井竹卻並非染上一身的江湖氣。反而對建功立業有著崇高的向往,也許是井昂已經做到了江湖之巔,井竹也想拿下另一個峰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