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竹來來到縣衙門前,輕咬了一口手中灌餅,軟硬適中,油脂度恰到好處,一時尤為驚豔,眼睛都明亮了些。
她此前從沒有享用過這種美食,完全不敢想在遠離皇宮的民間也有這等絕味,再品上一口,都要產生將剛才那位攤主聘入禦膳房的想法。
不過也隻是閃過一下便散落到一邊,此行來城青縣最大的目的是要尋找能夠從政的人才,要先經過嚴格考核,皇帝身份暫且還不能暴露。
否則萬一走漏了消息,傳到那些有二心的反賊耳裏,為這一步棋做的諸多準備就全部白費了。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這城青縣的縣令絕對是個人才,很大可能能夠幫得上自己。
將他邀入朝中做官,臨走時順帶還能再多帶回去一個善於做小吃的手藝大師,兩個好消息聚集,結合唇齒間棉香的醬餅,使得陳靜竹長久壓抑的心情都變好了不少。
這地方真沒白來。
“去擂冤鼓。”她吩咐士兵去做。
士兵立即上前,大力敲打,咚咚響聲連綿不斷,格外震耳。
但讓陳靜竹感到奇怪的是,這裏發出這麼大動靜,周圍竟連一個圍觀聚集的百姓都沒有,並且放眼望去,衙堂內也是空無一人,一派蕭條。
不等她的奇怪加劇轉為疑惑,一個穿著公服的少年衙役便跑了出來,看向奮力打鼓的士兵,立即問道:“是你要鳴冤?”
“不錯,是我。”士兵停止動作,沒有把皇上微服私訪的消息暴露出去,接著又往下道,“我要報官,能否勞煩知會縣大人,快些升堂?”
衙役看了看守候在門口的陳靜竹一行人,沒將他們聯係在一起,隻當是又有外地人經過此處,見人報官要看個熱鬧。
所以也不多想,直接道:“縣令大人今日不在,你有何冤屈先請說吧。”
“不在?”士兵一愣,接著望向空無一人的大堂,反應過來,“縣令大人可是率差役們前去調查其他案情了?”
“那倒不是,大人見最近這陣子都沒什麼人來衙門報案,有些坐不住,出去遛彎兒去了。”
衙役說著,有些靦腆的笑了笑,因為最近這陣子的確過於平和,民生之間根本沒有需要官府出麵調節的矛盾,他對此早就習慣,一天到晚什麼也不用做的生活安逸的緊。
不過,昔日韓陽留下的教導他倒是一句也沒忘下,為百姓服務才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有人報案就得管。
他讓方才擂鼓的士兵先且稍等,快步跑到街上,準備去搜尋一下韓陽去了哪裏。
他走以後,不遠處陳靜竹的隊伍裏,一名將軍立即很是不滿的皺起了眉。
“陛下,此時光天白日,正午時分,身為堂堂一縣之尊,不在衙門為百姓排憂解難,反而跑到別處去遛彎,身為朝廷命官,哪有這樣辦事的道理!”
他憤憤不平的表達了心中不滿。
而另一邊,剛才前去找韓陽買煎餅的另一位將軍則是要平和許多,並給出了一番自己的猜測。
“徐將軍,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看這城青縣內一片太平盛世之景,百姓生活悠哉,就連衙役們都無事可做,作為這一切的功臣,城青縣令在我看來可是個不可多求的好官啊。”
那位被稱作徐將軍的漢子又歪了歪鼻子,被這樣勸說,倒是火氣下去不少。
“也就是這縣城治理的還算不賴,否則,若是換到我的軍中,光是他這擅離職守的罪名,就已經足以當場拉出去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