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老朋友見麵一樣，談瀟一句又一句說著。
陸一琛也認真聽著，隻是點點頭，時不時吱一聲。
心裏還是有太多疑問，想主動說點什麼問點什麼，張了張口結果什麼卻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有些東西，也不好問，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
談瀟好像讀懂了他一樣，繼續主動開啟話匣子。
“今天約你出來其實就是老同學見麵，然後想感謝一下你，那時沒來得及。”
陸一琛手一頓，停住喝咖啡動作。
“當時確實害怕，我是一個怪人，大家明麵上沒說什麼，但都漸漸疏遠我了，那時候，隻有你，我隻剩你一個朋友。”
“說起來，那時候我第一次見你打架，然後閑言碎語好像就被你止住了，背地裏我還想也沒再聽到過了。”
談瀟笑起來很好看，現在的他溫溫柔柔的，像一陣風。
陸一琛記得談瀟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張了張嘴，繼續道。
“有句話我一直記得，你說，青春期的我們本來就不一樣，喜歡誰都沒有錯，喜歡本來也沒有對錯，男女相通那都是世俗給的，可是世俗本來就不是什麼褒義詞。”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說起來可能會有點冒犯，講真的，我都不太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個語文才勉強及格的人口中說出來的，偏偏這話真的給了我很多力量。”
“那時情緒不太對，一聲不吭又迅速轉學了，這聲感謝現在才對你說出口，陸一琛，謝謝你。”
回憶翻湧，談瀟說的關於那件事陸一琛記得的是很清楚的，但對這些話倒是沒什麼印象了，打架倒是符合他的性子，但這話他都不敢相信會是他能說出來的。
突然見那麼真誠正式的感謝，還是談瀟，陸一琛覺得有點不自然，
“沒事，動動嘴皮子的事，不值一提。”
“都過去了，你現在就挺好的。”
兩人都沒提那件心照不宣的事。
特別是陸一琛，他現在真的一腦子疑問，談瀟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按照他們這次見麵聊天的內容，怎麼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他摸不清談瀟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照他的性取向，他可能真的對宋白感興趣，可是……
如果是陌生人，陸一琛早就速戰速決後告辭，偏偏這人是老同學，還是一位特殊的老同學，有些話就不能說那麼直白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默契得很，就是沒有一人聊入正題，陸一琛是在等談瀟主動講，而談瀟則是在等陸一琛主動問。
陸一琛心中愈發煩躁，而談瀟看起來倒是悠然得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感覺沒什麼好聊的了，談瀟就安安靜靜看著陸一琛，眉毛還微挑，眼裏帶著不言而喻的情緒。
陸一琛被看得有些發毛，輕咳了下，心裏歎了口氣，他嚴重懷疑，談瀟是故意的，說了那麼多，偏偏這件事就等他主動開口問。
“你喜歡宋白？”
他果然沒猜錯，談瀟聽到這話立馬就笑了。
談瀟正想說些什麼，眼神突然盯住陸一琛身後，陸一琛覺得背後有點涼，難道門沒關緊？
他也隨著談瀟的視線回頭，宋白已經站在他麵前了。
他瞪直了眼，“你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