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兩難(1 / 3)

他茫然地看著身邊的人,不知所措,然後大聲地哭了起來。

對於範武軒來說,他就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

“武軒,我是媽媽,你到底怎麼了。”範文軒的媽媽抱著武軒,哭著說。

武軒意識裏知道這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就縮到了媽媽的懷裏,嘴巴裏叫著“媽媽,媽媽。”

聽到孩子第一次叫自己,範文軒的媽媽由憂轉喜,眼淚更止不住了。

範文軒的爸爸走了上去,“武軒,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啊。快叫爸爸。”

“爸爸。”武軒叫了出來。比起嬰兒來說,他的智力已經完全恢複,如果現在進行教育,將會比普通的嬰兒快了許多。

作為第一次用自己的大腦和這個世界接觸,雖然他什麼也不知道,但是爸爸,媽媽和哥哥卻印在了腦子裏。

範文軒的爸爸聽到這個稱呼,這是範武軒第一次叫他。這十幾年來,範武軒從來沒有開過口,也沒有笑過和哭過,今天他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他的人生將走到正常的軌道上,隻是他的父母需要重新對他進行啟蒙教育,教他做一個人。

張喆看到這裏,笑了起來,這和自己是何其的像啊。

醫生看到這裏,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握著範文軒父親的手,使勁地搖著。對於這個孩子,還有很多未解之謎,但是他真心為這對父母和家庭高興。

現在,範文軒的家裏多了一個巨嬰,這個巨嬰將以飛快的速度成長,憑著他發育完整的大腦,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知識。

張喆悄悄地走了,等範文軒的媽媽發現錯怪了張喆的時候,準備為自己的魯莽道歉的時候,這個病房裏就剩下了他們一家人。

張喆是個福星,他一來,自己的孩子就恢複了正常,但是這個孩子肯定被自己給傷害了。她不停地自責,範文軒讓媽媽不要擔心,張喆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張喆走出了醫院,剛轉過彎,就一頭栽倒在路上。

這時候幾個人過來,但是都不敢去扶,如果訛上了自己怎麼辦。

這時候一個老人拿出手機,報了警。一輛110警車很快就來了。他們拍照留下證據,並拍攝了幾個願意作證的路人的視頻,就將張喆送到了醫院。

範文軒一家人還在病房裏喜悅著,張喆在病房裏還在接受著檢查,兩個警察守在他的身邊。

醫生對張喆做了檢查,這孩子大腦估計受到了什麼刺激,其他都很正常,估計休息好了就會醒過來。

警察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留下來,然後吩咐醫生,一旦病人醒了就聯係自己。

第二天的時候,張喆醒來了,看到自己在病房裏,護士急忙通知了醫生,醫生聯係了警察。那兩個警察又來了,了解了一下情況,知道張喆是清大的學生,就打電話確認了身份。知道不是人為導致的暈厥,就讓學校派人來領人。

清大保衛室派了人把張喆接走,範文軒一家也帶著範武軒回到了家裏。

範文軒請了兩天假,在家裏陪著範武軒,這個弟弟已經變了一個人。從走路開始學起,範文軒的媽媽回憶起了以前兩個孩子剛出生的日子。

好在範武軒學什麼都很快,畢竟有一個學霸哥哥,智商低不到哪裏,而且有著成人的智商,很快就從一個小孩子的思維更加成熟起來。就是每天像個十萬個問什麼,把一家又煩又樂。關鍵是願意下樓了,看見小朋友的玩具就忍不住想去玩,把別的小朋友嚇得夠嗆。

範文軒的媽媽寸步不離,帶著這個大孩子,也不在意被人的目光。大家都知道範家有個癡呆兒,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幾天就成為小區裏的話題了。

張喆回到學校,說明了自己暈厥是自己的身體原因,排除了他人傷害的可能。如果清大的學生出事了,那可非同小可。

這幾天那個肉球都不敢展開,在張喆大腦的那個特殊空間裏受盡了別人的奚落,儼然成了一個受氣包。

大家欺負了幾天,感覺是自己的同類,就慢慢地接納了它。

這個肉球滿滿的舒展身體,其實它是一個全身似肉的怪物,有五官,有手足,隻是在範武軒那裏每天養尊處優,把自己養得太胖了。

看到大家滿滿對它不冷眼想看,它就活躍了起來。

“我叫瘟,寄宿在宿主那裏,主要就是讓他感染疾病。隻是我這個宿主從小我就寄宿進去了,大概是生活太安逸了,我就想把他的身體據為己有。就在他的大腦裏阻斷了神經元的連接,讓他大腦不能正常運行。我就控製著他,不願他長大,不然就沒有人照顧我了。”

“你還有資格說話,我們都和你一樣,還沒有哪一個能夠霸占宿主的身體。缺不缺德。”長舌一聽就不樂意了,自己缺德,還找借口,這樣的怪物真是人人可誅。

瘟聽到大家的話,就又縮成了一團。它其實是膽小的,寄宿在宿主身上,讓宿主生病,以此來獲得滿足感。這種害人的舉動大家都不齒。可是他們中間的幾個不也害人命嗎。

這些心魔沒有是非觀,對於他們來說,寄宿在宿主身上發揮作用,即使有什麼結果,他們也覺得理所應當。瘟,不就是讓人生病的吧,如果宿主沒有生病,他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瘟的到來,被綁架到了道德柱上。這些怪物在張喆的大腦中,不斷地接受著張喆的善意,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是張喆的力量一部分,幫助他去吸附這些怪物,是他們的職責。

但是他們全然忘了自己就是心魔,蠱惑人去做一些自己可以控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