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說過一定要懲治一下這個膽敢破壞社會秩序的雜種,畢竟如果稅收過後糧食未達到標準,會影響自己的政績。
趙阿六卻搖了搖頭,“大人,可能這次要三思而行啊!”
安大人不解,大梁城所有事務都會由自己經手,遇見這種問題怎麼又無權過問了。
“外送員是皇室的產業,所以……”趙阿六不再說話,其中夾雜的東西安大人肯定再熟悉不過。
“那就更要明裏暗裏的懲治了,皇室!皇室就更不該知法犯法了。大梁法律本來就不讓私自經商,皇室想做生意,自己這個官員連知道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太不拿京兆府放在眼中了。”安大人這是哪裏來的火爆脾氣,無意間歪歪出這麼多故事。
趙阿六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不過念在外送員確實是件肥差的份上暫且不提。
“阿六,本府明天要看到街道上白色屋子減去一成!”安大人微微皺眉,心中篤定主意。
衙門差役夜裏行動,將屋子裏的人趕出來盡數拆毀。
第二天,梁勳府外聚集了許多百姓,一夜之間,賴以生存的工作被破壞。
梁勳揉著額頭看著府外的百姓,趙磊也無法出門,這群百姓需要個交代。
與此同時,富商王安也得到了消息。
王安聽到消息並沒有著急解決,混跡多年他也知道誰在暗中作梗,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別擔心,你著急,有人比我們更著急!暫且讓他們去解決!”
王安所指不正是梁勳麼!
梁勳卻想著,首要是先安置好府外的百姓。若一直堵門,對自己的聲譽不好。
“劉磊,將他們安排到外送員的工作中,先讓人家有口飯吃。”梁勳的話說的也中肯,劉磊去了一會兒,府外百姓漸漸散去。
梁勳奇怪,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權力,竟然一夜搗毀了這麼多產業。
上門來的官差讓梁勳知道了,原來自己無形中得罪了誰!
“卑職趙阿六,參見殿下!”趙阿六行完禮。
“殿下,京兆府安大人請您過去喝茶。”趙阿六知道大梁法律,地方官沒辦法審問皇室,唯一能請動的由頭隻有做客或者鑒寶!
梁勳點點頭,心中大概明白,自己是觸動了誰。
“我這就來!”
京兆府後衙,
安大人隻知道是皇室產業,卻不知道想出這法子的竟是癡傻的梁勳殿下。
但官場多年,他是位老練的官兒。
“七殿下,你可知皇室不得經商?”
梁勳打算裝傻子,一問三不知。
“我也沒有經商。”
“可城中背簍的外送員……具我打探的消息,可是你的產業!”安大人矛頭直指梁勳。
“那個混賬說的話,這是我家仆人置辦的。”梁勳將罪責推到劉磊身上,不知道劉磊在家會不會後背發涼。
“卑職也是在幫他殿下,昨夜我派人鏟除了些搭在街道的帳篷,萬一哪天皇帝出巡,見到這幅場景,可不好收拾。”對安大人來說,是誰的產業已經不重要,最關鍵的是向殿下解釋清楚。這才厚顏無恥的說,我毀壞你的東西是在為殿下好。
“聽到殿下仆人的產業卑職才放心下來,可卑職依舊渾身冒冷汗啊!皇帝萬一追究起來,治殿下一個禦下不嚴之罪,這不是無妄之災麼,還請殿下去除這東西,還大梁百姓安穩的生活!”安大人的話像在討打梁勳是個實打實的破壞者。
梁勳從衣袖中拿出萬兩銀票交給安大人,“安大人,這是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其實,殿下,本府在調查時也見到了,做外送員確實有些好處,隻是,本地稅收……糧食一項虧空的厲害,銀錢雖多,但無濟於事啊!”安大人偷偷摸摸將錢拿進自己口袋。
梁勳這才知道,安大人是想要糧食。
“若每年給官府的稅收足夠,民間有什麼奇技淫巧,隻要不動搖國之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安大人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
梁勳又拿出一把鑰匙,“安大人,這把鑰匙能打開大梁城西邊,我自屯的百旦糧食,若不夠,盡可以告訴本殿下,我會盡全力去買。”
安大人接過鑰匙,心中不免道:果真是小瞧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