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羽會法國分部,您溫暖的大本營!(1 / 3)

3月1日晚,氣溫5度,絕對濕度60%,有輕微的北風,未來的3個小時內無雪雨。

借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看著黑光屏幕,一名卡車司機感歎道,天氣預報竟然難得地準確了起來。

他不禁心想,自他加入法國軍隊以來,除了在軍營裏跟東歐佬學會了在賭場裏出老千,從西非那些不知哪國的黑人處聽了一堆機場搶遊客行李的故事,他還幹了些什麼?

卡車司機從倚靠處起身,戴上夜視儀,開始巡視身後偽裝網蓋著的十幾輛VAB裝甲車。這些裝甲車沒有任何標誌,隻刷上了冷冰冰的數字編號。這些VAB來頭不小,因為他不止見過一次,至少在10年以前他就在跟這些車子打交道。那時候他還正值青年,上級一紙命令下發,他們所在的連隊就乖乖地把車子送出去了,他自己還開在最前麵,然後又把一些奇形怪狀的車子開到了另一個地方——那些車子是什麼牌子的他至今還不清楚。

是啊,他想到,青年時期時候他的父親罵他“就是一個一輩子開卡車的驢腦袋”,沒想到一怒之下參軍的他,10年來就真的還在開卡車,要麼就是輕型裝甲車,連半輛坦克都沒見過。

“嘿,你戴著那外星屌一樣的東西走來走去幹嘛?”一旁的另一名司機坐在車頂上晃著腿嘲笑道,“又沒人來紮我們輪胎。”

“我享受戴著這玩意看著你嘴巴的感覺,沒準下一秒就會湊進去了,你來打我啊?”他笑著回擊道。

“我討厭等待,這幾天都沒能好好睡——我能在車裏睡會兒嗎?”不知是誰又說道。

但沒人接他的話,因為更有意思的話題來了:“好了,老規矩,每人10歐元,賭那些人這次穿的還是不是基佬健美緊身衣。”

“閉嘴,沒人再想跟你賭了,你不僅每一次都中途變卦,還玩那些文字遊戲。我懷疑你當初就是在BBC工作的,沒準玩這套玩到自己東家頭上,被炒之後才滾來這兒的。”過了一會兒,同一個聲音又說道:“我賭他們還在穿。”

“全體注意,他們來了。”透過夜視儀,這名卡車司機看見了遠處一輛輛正在快速逼近的黑色龐然大物,沒開車燈。看來那些人用的車子比上次大了一圈。

碩大的卡車在人麵前噗呲一聲停穩,艙門紛紛打開,一個個健碩的黑色身影跳了出來,並拖出來一個個箱子。卡車司機在心裏數了數,大概60人左右——比上次多了一倍。

透過夜視儀,卡車司機看清了這些人奇怪的服裝——厚實的連體衣讓他們的身材呈現出異於常人的壯碩,如果湊近點看,連體衣上的凹陷恰好勾勒出了人體上每一處的肌肉線條。正如他們連隊所戲稱的那樣,基佬緊身衣。

“在這裏簽個字。”對麵的人接過夾板,在上麵的紙上潦草地畫了幾下。

“老樣子,那些車子你們開回去,到時候會跟你們聯係。”領頭的人指了指後麵的大卡車說道,“全電傳動的,開起來很舒暢。”

“什麼牌子的?曼恩?奔馳?還是東邊的明斯克?”卡車司機順水推舟地問道。

“去南部,隨便找塊土豆地,鏟子挖一挖,到處都是。”領頭人說這句話時明顯帶著笑腔。

GOC 1012特遣隊來時乘坐的卡車慢慢遠去,等車身消失在視野中後,隊長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工作起來。

披掛在VAB上的偽裝網被撤下,數個人坐進了車裏,打開了電池。藏在車裏的東西在電機的驅動下慢慢升起,露出了它的真麵目。

緊接著,箱子搬了上來,打開後,士兵們清點了一下,每箱18發麻醉氣體彈,正好對應車上6x3的40毫米發射管陣列。

“看好標簽,黃色代表空爆,藍色代表接地延遲釋放,每兩發黃的中間裝一發藍的,快速!”隊長說完,按下了左肩上的PTT:“Sholef組,1012就位,即將準備完畢。報告你們的情況。”

“封鎖完畢,等你們的好消息——順便去問問那群魔法師吧。”

“Magique組,1012,請回話。”

對方以三聲叩擊作為回應,隊長點了點頭。

回頭一看,所有麻醉氣體彈都已經裝填妥當,隊長打算做一下最後的調整:“全體人員,校準一下視覺增強護鏡,確保沒有延遲,這些都是剛到的新貨,廠家需要確保每一次開啟都記錄在案,快點。”

輕輕地轉動了一下耳旁的一個小旋鈕,淡藍色的夜視視場中,所有發熱物件的外輪廓在數微秒之內被一條條黃色的細線勾勒了出來。

“邊框模式正常,幾乎沒有延遲,下一個。”接著,士兵們把旋鈕擰到了下一個位置。

相應地,高亮的黃色瞬間填充了之前所有框出來的物件的內部,而且,很顯然根據不同區域的熱量,黃色區域內還有不同程度的黑色映出具有溫差的區域。連各自彈匣包裏的彈匣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作用距離大概多少來著?”“500-800米。”“足夠了,複合模式測試完畢。現在檢查裝備。”

齊刷刷的上膛聲響了一陣後,所有人都登上了VAB裝甲車。

“通知所有人員,EDC-1742,242-FR,收容行動正式開始。”

“這裏發生了什麼?”Leazov右手搭著SKY的肩膀,左手撐著左膝,膝蓋上莫名其妙的擦撞傷帶來的疼痛,讓他寸步難行。

“今天是在過什麼節嗎?我在歐洲過了10年,從未見過這種排場。”就連Moyo也趕到一絲奇怪。

眼前的小鎮,雖然燈火通明,但卻安靜地詭異,所有樓房門戶洞開,沿著道路無一例外,各色的燈光從內裏和窗戶透出來,猶如一個個萬聖節的南瓜。一輛輛車子就這麼停在路中間,車門全部敞開,車燈完好地亮著,引擎仍然在順暢地運轉,顯然他們的主人今天並不想遵守交通規則。

“你的膝蓋怎麼了?”Nobel問。

“可能是下飛機的時候摔的,痛得像來例假一樣。你們兩個,去右邊那些房子裏找醫護用品。”Leazov用手抹了一下頭上的汗珠,寒冷天氣下出汗隻讓他冷得哆嗦。

然後他讓SKY把他放在一處階梯上,抽出了腰間的手槍,對SKY說:“我坐著,你站著,警戒四周。”

Moyo領著Nobel進了房子,驚訝地發現房間內並不如他想象中的一樣整潔如初,這會讓他以為又是一個布萊斯諾失蹤案。

他撿起地上四處散落的碗盤碎片,並用手沾了一下地上的液體,用舌頭尖輕輕碰了一下。

“南印度黑椒。”他說道。

“額,我們……不是來找急救品的嗎?”Nobel疑惑地看著Moyo。

“哦對,你說得對,我們開始吧。”

一陣翻箱倒櫃後,兩人從樓上的臥室搜出了一個小箱子,奈何裏麵隻有一些繃帶,酒精和感冒藥。於是他們找往別處,發現一瓶還剩一半的阿片。

“差不多夠了,下去吧。”

門關上並鎖緊後,Leazov找了個椅子坐下。

“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離西班牙可還遠著吧”SKY嚴肅地盯著Leazov,“這個主意簡直糟透了,我們遲早會被你害死。”後者沒有理會SKY,他用匕首挑開了膝蓋周圍的爛布,擰開瓶蓋,徑直把酒精往血肉模糊的膝蓋上倒去。

其他三人看著皺起了眉頭,但Leazov臉上卻沒有半絲波動。

“怎麼?你們都沒試過嗎?”Leazov說,並墊上了止血布,不一會兒繃帶便纏繞完畢。

“按照飛行路線,我們現在應該在阿爾卑斯山脈西南方的某處,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無論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隻要盡快一路向南,去蒙皮利埃,或者馬賽。”

SKY苦笑著攤攤手:“那兩架飛機呢?你覺得法國需要多少時間找出有四個傻子賄賂了德國空軍,並開著他們的報廢飛機幫自己的農民翻土?”

“那就在他們找出來之前離開法國。這就是Moyo的事情,你的勢力幾乎遍布整個西歐,幫我們搞定出境手續。”

Moyo噗呲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有意思。”然後他起身,帶著Nobel往樓上走去。

“保持冷靜,Leazov,保持冷靜,激進會害了你。順帶一提,我是出於一根線上的螞蚱的立場才會這麼跟你說。”Moyo在和Nobel一同消失在上層的樓梯盡頭時說道,沒有看見Leazov的冷眼斜視。

確認沒人後,Moyo一把把門關上,湊到了Nobel跟前問:“之前一直在趕路,都忘了問你個問題。你是怎麼遇上那兩人的?按理來說不應該湊到一起,你們甚至都不在同一個組織工作。”

“是不應該”Nobel一臉委屈地說道,“直到有一批莫名其妙的人衝進來搶走了我們的研究成果,你知道的,那台巨大的玩意,我躲在一個衣櫃裏幸免於難,直到他們兩個朝我旁邊的櫃子開槍。”

“之前那一批人是誰?”Moyo的表情猶如將逼問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不……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清楚他們是歸羽的人,但是樓下那兩人是後來到的,又是歸羽的人。前後來兩批,怎麼看也說不過去嘛?”

“他們為什麼來搶奪你們的成果?”

“因為我的上司想把這東西賣給中國人換錢,但誰知中間的環節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不買,他們直接來搶。”

Moyo湊上去的臉漸漸遠離,他走向窗邊開始思索。

Leazov與SKY在波蘭大酒店說的話確實屬實,他們被出賣了,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當成了叛徒,因為他收到了某位老朋友的警告。如果他們隻是出於對前上級的真實目的調查進入GOC基地倒還好說,為什麼要特地帶走Nobel?僅僅是因為他有點用處嗎?而兩人的上司到底在烏克蘭幹什麼?為什麼非要殺雞取卵?

想到這裏,Moyo轉身又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Nobel疲憊地攤了攤手:“誰知道啊。反正不想回GOC。但MIT也回不去了,身份早就注銷掉了,他們隻會把我當成來蹭課的街頭流浪漢。”

“總比之前一直過那種生活好。”Moyo說完,又開始了沉思。

實在是想不出頭緒,Moyo決定把思考方向放在更為現實的問題上。也就是如何平安地離開法國。

“我記得你在‘覺醒’項目裏位置不低?”Moyo問。

“總設計師,不過這個項目是分部在總部未知情的情況下開始的,也就是一個黑色項目,我這個位置是不被承認的。”Nobel聳了聳肩。

過了一會兒,Nobel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基輔那件事我有跟你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