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一向都是沒什麼食客的。”
張老三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似乎是勾起了一些特別不愉快的記憶,良久才道:“年前,卑下與幾個兄弟不知死活的去那裏吃了一回飯,卻不成想,我們哪裏是去吃飯的,分明就是試毒!先拋開飯菜難吃不說,第二天竟然有幾個兄弟吃壞了肚子,當時要不是他們死命攔著卑下,卑下一定要去找街道司的兄弟,尋個由頭拆了她的牌匾。”
說著,他又向地上啐了一口痰,十分嫌棄的說道:“呸,狗都不吃!”
“……”
場麵變得十分尷尬。
作為醉月樓東家的洛秋水,她的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一方麵是因為有些惱怒,另一方麵則是感到有些羞恥,
公開處刑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
任小白這家夥則是感覺有被冒犯到,狗都不吃,我吃了,豈不是……哼,這個狗一樣的衙役!
武柴則是暗暗記下了衙役的模樣,這廝竟然敢如此羞辱徒兒的酒樓,雖然他說的是實情,可……實情也不行,找個機會,揍他!
曹正算是了然了。
可是,你張老三嫌棄醉月樓的飯菜,本官是能理解的,但理解歸理解,你不能隨地吐痰呀。
太惡心了!
員工素質有待提高啊。
他將雙目闔起,用手揉著太陽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而後沉聲道:“要他娘的文明,在公堂之上,怎可隨意吐痰,趕快擦了!”
張老三是個行動派。
等曹正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張老三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衙役隊列中,正在那裏整理著袖子。
痰止一揮間,張老三雷厲風行的做派讓曹正很滿意。
他先是對著張老三微微頷首,而後又看向夏劍,沉聲道:“本官問你,最近三天,你們醉月樓可有人外出過?”
夏劍擦著眼淚望向了洛秋水,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掙紮。
洛秋水不想讓他為難,便道:“曹判官,這三天來,奴家與師父在前天外出過一次。”
“其他人呢?”
“昨日,長樂樓人手緊張,來我們醉月樓借了七位樂師,除此之外,再無人外出過。”洛秋水不緊不慢的說道。
在京城中,東家使些錢帛向各大酒樓瓦肆借調幾個樂師,倒也是常見的事,曹正沒有過多的盤問,隻是把注意力放在洛秋水的身上。
他問道:“那你們二人都去了哪裏?且向本官一一道來。”
洛秋水也不含糊,將二人去了哪裏買了什麼物件,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說罷,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
震驚!!!京城女子為了買短衫竟然去了九家店鋪,買扇子又去了十二家鋪子……這究竟是人性的喪失,還是道德的泯滅。
請持續關注府衙邸報之衙門有話說。
有那心算快的衙役,此時已經是算出了她一共去了多少家店鋪,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竟然有七十四家,天呀,她……她不累嗎?”
任小白輕哼一聲,瞧瞧這些人沒有見識的樣子,愛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與體力是無關的。
這都不懂?
剛才說話那家夥準是沒有媳婦。
事實上,任小白在上輩子也沒有媳婦,至於他為什麼會懂這個道理,或許,是說或許哈,或許與他常年出差的鄰居大哥有一定關係。
曹正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恐怖如斯啊!
同時也再為自己感到慶幸,還好自己平時公務繁忙,否則,剛剛武柴這廝那無可奈何的表情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