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任小白,良久無言。
真是長了見識啊!
終於,曹正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麵。
“衣服怕是……都濕透了吧!那個誰,快給他擦一擦。”
武柴咬著後槽牙道:“任小白,你那是在喝酒嗎?你那分明是在漱口呀!糟踐美酒啊!”
洛秋水一邊抖著褲腿上的酒,一邊用眼睛瞪著任小白。
說實話,要不是有長輩在場,洛秋水指定是要幫任小白治一治漏嘴的毛病。
任小白這家夥,麵似銅錢鐵壁,臉上不見絲毫愧色,他道:“曹哥,實不相瞞,愚弟有一事相求。”
曹正沒做遲疑,豪爽道:“但說無妨。”
任小白抱拳,而後道:“曹哥,小弟不想領那一百貫的賞賜,隻想請府衙為我們醉月樓打造一塊牌匾。”
“一塊牌匾?”曹正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洛秋水瞪了一眼任小白,道:“任小白,你莫要胡鬧!就一塊牌匾而已,又何須麻煩曹伯與府衙。”
任小白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一眼,然後便看向曹正,笑嗬嗬道:“曹哥不知,小弟不是想要一塊尋常牌匾,而是想在牌匾一側加上‘官府之友’四個字。”
曹正沉吟片刻,緩緩道:“官府送酒樓牌匾,前所未聞。”
任小白張張嘴,剛想說話,卻又聽曹正繼續道:“但你們醉月樓協助府衙斷案有功,送你們一塊牌匾,倒也並無不可。”
曹正話是這麼說的,但究其原因,其實更多是看在武柴的麵子上。
任小白一聽,頓時喜上眉梢。
有了‘官府之友’這四個大字,醉月樓的牌匾可就不是普通牌匾了,而是一塊金字招牌。
他忙是道:“多謝曹哥。這樣,小弟再給曹哥旋一個!”
“且慢。”
曹正伸手示意他先坐下,嚴肅道:“有些話,曹某是要對你說的,說完了,你再……再旋也不遲。”
“這官府之友四個字,從口中說出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四兩重,但要是把這四個字寫在牌匾上,怕是千斤也打不住。”
曹正話鋒一轉,道:“曹某把醜話說在前麵,醉月樓要是敢打著官府之友的招牌欺壓良善、為非作歹,可就別怪曹某不顧往日情義,將你醉月樓的牌匾收回來。”
任小白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曹哥哥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小弟天性純良,最見不得仗勢欺人的家夥,日後誰若是膽敢在醉月樓如此行事,小弟必會狠狠的收拾他。至於為非作歹,更是絕無可能,我們醉月樓的人老實本分,都守法!”
曹正滿意地笑了:“如此,甚好。”
“多謝曹哥成全!”任小白說著便站起了身,道:“小弟再給曹哥旋一個!”
“哎,那倒也不必!”曹正可不想他再浪費一壇酒了。
任小白卻是道:“曹哥,小弟這一次,不漏酒。”
“此話當真?”
“真真的。”
“好!”曹正捋須笑道:“既然任小兄弟叫曹某一聲哥哥,那曹某就認下了你這個弟弟,此刻弟弟想要豪飲,曹某這個做哥哥的豈有不陪的道理!”
他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拿三壇酒來。”
隨即,便有丫鬟抱來了酒壇,放在了桌上。
曹正與任小白各取一壇。
“孝賢兄,還等什麼呢!”曹正笑嗬嗬的看著武柴。
其實武柴早就料到這壇酒要落在他的身上了,但還是苦笑道:“不是說好隻小酌的嗎?”
“小酌個甚!”說著,曹正就將酒壇放在了武柴麵前,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武柴看著酒壇,歎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次是盛情難卻,就隻好如此了,但下次,決不可再飲酒!嗯,下次一定!
曹正已是舉起酒壇,朗聲道:“千歲。”
任小白與武柴亦是喊道:“千歲。”
少間,三人陸續放下了空酒壇,看著彼此,俱是大笑。
接下來,三人又換回了酒杯,談天說地,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可突然間,洛秋水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神經,她一拍桌子,惱怒道:“任小白,你為何總是對我眨眼,你到底幾個意思?”
任小白抬眸看了一眼洛秋水,見她臉上又羞又怒,便了然了。
看來這小妞沒懂自己的意思,準是以為自己在調戲她。
他趕緊解釋道:“秋水,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洛秋水瞪著眼睛問道。
“我的意思是,讓你意思意思。”任小白邊說,邊向著曹正方向努嘴。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來,洛秋水還是沒懂他的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啊!”任小白急的直拍大腿,她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一旁的武柴看明白了任小白的意思,但他和曹正之間相交莫逆,提出這個意思就顯得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