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洛秋水心情大好。
原因無它,任小白拿出的炒菜絕活,讓她看到了酒樓的“錢景”罷了。
此刻,她坐在榻邊,雙目出神的望著屋頂,心裏麵依然還在想著炒菜的事情。
炒菜的手法一定要保密,萬不能讓他人學了去,這樣的話,以後這庖廚可不能讓人隨便出入了。
醉月樓的生意肯定會愈發火爆,單單是柳葉一個廚娘恐怕是招架不住,等哪日得了閑,要去給柳葉物色幾個幫手。
物色的幫廚一定要是良家子,手腳要幹淨。
至於柳葉這個廚娘,洛秋水倒是很放心,一是因為二人相識多年,感情深厚;二是任小白已經收柳葉為徒,用師徒名分將她牢牢拴了下來。
想到這裏,洛秋水情不自禁的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下流坯子看似無狀,實則卻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家夥。
“阿嚏!”
走在路上的任小白打了個噴嚏,喃喃自語道:“準是洛秋水在背後罵我!狗女人,破壞了小爺的潛規則計劃不說,還不讓我支錢,哼,看我一會兒不罵你個狗血淋頭。”
不多時,任小白便已是來到了洛秋水的房門外。
咚咚咚……
任小白重重的砸了三下房門。
那房門裏麵沒反鎖,竟被他砸開了一道縫隙。
任小白向著裏麵嚷嚷道:“我進來了啊!”
“任小白,你無禮!”
洛秋水一臉羞怒的坐在榻邊,心中惱怒道,哪有男子會三更半夜跑到女子閨房的,這個無禮的登徒子!
“請問,我可以進去嗎?”任小白很有禮貌的問道。
“你無禮!”洛秋水已是來到門旁,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任小白愣了一下,隨即道:“不是,這怎麼還說我無禮?我都說“請”了啊!”
洛秋水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了。
“你有何事,在門外說便是了。”
連門都不讓進,真是過分!任小白愈發生氣,便沒好氣道:“惡婆娘,你為何不讓錢掌櫃給我支錢?”
“為何?”洛秋水在門內冷笑,道:“我信不過你。”
“我任小白一生光明磊落,品德如玉……”
“打住!”洛秋水笑的更大聲了,道:“老娘問你,你那日與孫長滿談的價錢是幾許?”
這麼一聽,任小白就明白了,自己吃差價的事情被洛秋水知道了。
這狗日的孫長滿,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任小白沒了脾氣,幹笑兩聲道:“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作甚。”
洛秋水又是冷笑兩聲,沒搭理他。
“那個……秋水啊,給我拿點錢唄。”
“你要作甚?”
“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我想著給年輕的樂師們做幾件冬衣。”任小白睜著眼睛說著瞎話。
聞聽此言,洛秋水直接呆住了。
隨即,她便打開了房門,一把扯過了任小白的耳朵。
“你把老娘當傻瓜是嘛!”
她指著夜空中的北鬥七星,惱火道:“你睜開狗眼看看。鬥柄指南,天下皆夏。你跟老娘說要入冬了?!”
任小白疼的齜牙咧嘴,不停求饒道:“疼!疼!要掉了,放開……”
洛秋水沒撒手。
她太了解任小白了,不收拾他,肯定得不到實話,便加了一點力氣,冷聲道:“說!你到底在想著什麼壞主意!”
任小白哪敢不說實話,忙道:“疼……我……真是打算給她們做幾件衣裳。”
洛秋水狐疑地看了一眼任小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便道:“你要給她們做什麼樣的衣裳?”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房中說吧。”任小白道。
洛秋水撒開了他,白了他一眼,道:“去正堂。”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正堂。
燃起蠟燭,洛秋水尋了張椅子坐下,便開口道:“說說吧!”
任小白靠在門旁,不肯再進一步,沉吟片刻,小心翼翼道:“秋水,咱先說好,不管我說了甚,你都不能揍我,可好?”
洛秋水思量一下,道:“你先說吧。”
“那我不說了,告辭。”任小白作勢欲走。
洛秋水叫住了他,無奈道:“好,不揍你。”
一聽有了保證,任小白嘿嘿笑了。
他大步走到洛秋水身旁,從懷中拿出了幾張手稿,扔在了桌上,笑吟吟道:“給你開開眼。”
洛秋水瞪了他一眼,拿起了桌上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