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全都包起來的男人身穿白色短袖，脖子上戴著指頭粗細的大金鏈子。
手指和手腕上的金戒指和金表，無一不在說他有錢，相當有錢。
他操持著一口帶有明顯外地口音的普通話，一聽就不是本地人。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應該對衛念不熟悉才對。
就在衛念疑惑他為什麼要截自己胡的時候，他突然在這個暴發戶打扮的人身後，看到了姚掌櫃的影子。
衛念起身，蘇見微和李鳳生跟著站了起來。
他看著姚掌櫃臉上雖然帶笑，卻遮掩不住眼睛裏怨恨的目光，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原來是找人過來找茬的。
看來他也不算太蠢，應該是知道昨天買了一個假貨。
衛念胳膊交叉，氣定神閑又無所謂地看著身穿黑色短袖，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道：“行，你們來。”
他笑著看向攤兒主，“老張，這位先生可是說了，原價不用打折。”
姓張的攤主和衛念都是老相識了，怎麼會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他連忙笑著道：“這位老板可真是有眼光！”
“我們這些貨都是昨天下半夜剛到的，您看這土都是新的！”老張拍著自己的胸膛道：“您放心，您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在我老張這裏絕對保真！”
蘇見微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莫名想到了上輩子兩元超市的宣傳語。
別說，聽起來還挺親切的。
“那你說說這原價是多少？”
土大款原本是跟著姚掌櫃過來長長見識，路上聽說了這衛念的神奇之處，再加上有姚掌櫃的慫恿，所以才說出了這些話。
說起來，他並不是很在乎這些東西的真假，他又不缺錢，即便是假的也沒有關係。
他就是想在這古玩街裏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哪怕被人當做人傻錢多的土大款也沒關係，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打進帝都的古董圈子。
要知道，能進帝都古董圈子的人，多是老帝都人，有權力有人脈的帝都人。
在帝都，有時候錢是沒有圈子管用的。
所以他這次來不是花錢買古董，是花錢買圈子。
“老板，您別看這些陶俑，銅片兒不怎麼起眼，這都是沒怎麼修複，等修複起來，這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老張笑著道：“您要是能把這些都包圓兒，我老張就給您介紹一個修複師，保證給你一個驚喜。”
“所以呢，價錢是多少？”
昏黃的燈光下，老張的笑容多少諂媚中帶著一絲精明。
他對著土大款伸出四根手指。
土大款道：“四萬？”
老張笑著搖搖頭道：“我這些東西數目可不少，給您打個折，四十萬賣給您。”
蘇見微聽到這句話眉毛輕挑，剛好和對麵滿臉笑意的衛念對視，衛念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這堆東西裏肯定是有真貨，要不然剛才衛念和李鳳生不會看這麼久。
但是，有時候東西是真的，不代表它值錢，不代表它值那麼多錢。
就在蘇見微和衛念三人以及周圍的人以為眼前的土大款要破口大罵時，他很爽快地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