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驍聞言瞬間變了臉色,瘋狂的拍打牢門,眼中射出仇恨怨毒的光芒:
“宋姝,你這賤婦!你對程家做了什麼?你回來,回來說清楚!
不……姝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隻要你肯救我,你做什麼都行……”
然而那腳步聲沒有一絲停頓,一步步的邁開步伐,很快便消失無蹤了。
程靖驍隻覺得腹中劇痛,耳朵裏忽然流出什麼溫熱的液體,隨即便意識到,這飯菜有毒!
他忍著猶如刀攪的腹痛,爬了過去,一腳踢翻了方才大肆享用的鮮美菜肴,大喊起來:
“救命!殺人了!快來人啊……
快來人,來人救我……”
然而,這間忽然被調換的牢房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前來查看。
過了很久,黑暗中的人淚珠滑落,那是大仇得報後的激動與百感交集,隨即腳步聲踉踉蹌蹌的遠去了……
新年過去了,大年初八,陳叔前來稟告,程靖驍於新年夜裏,畏罪自殺了。
宋姝聽完,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隻盯著積雪消融的園子看了一會兒,就叫雪柳將早就準備好的手鐲取過來,輕輕的戴在手腕上。
“城中人聲鼎沸,我想去城郊別苑裏住一段時間,我們今日就啟程吧。”
雪柳應下了,主仆倆乘坐馬車出了城門,日落時趕到了別苑。
宋姝每日帶著這鐲子在別苑裏行走,日日將它置於人前,不多時,果然發現有身後總有人在窺探。
這天下間,除了宋姝和宋霽,隻有一個人知道這鐲子的妙用!
宋霽連看一眼都不肯,斷然不會日日跟在宋姝身後窺探這鐲子,所以,這人隻會是——程芷蘭!
宋姝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心道,總算是將這最後的仇人給釣了出來!
自從程靖驍下獄之後,程芷蘭便不知所蹤,宋姝屢次遣人查探,都沒能找到這女人的蹤跡。
宋姝也不以為意,失去了程家的庇護,程芷蘭定會想方設法的來偷這鐲子!
因為在她眼中,這是宋氏崛起的關鍵,有了這鐲子,何等的榮華富貴享不得!
因此,隻要這鐲子出現在人前,宋姝又離了丞相府,程芷蘭一定會出現!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隻是沒想到這麼早就出現了,看來程芷蘭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宋姝嘴角高高翹起,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對雪柳吩咐道:
“近日無聊,咱們上山去轉轉吧,不要帶什麼仆人,就咱們倆去吧……”
雪柳得了暗示,當即收拾妥當,也沒帶任何仆從,就和宋姝往後山走去。
仆從中的程芷蘭當即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宋姝居然落了單!
機會來了!這次一定要將那神奇的鐲子搶回來!
於是也尋了個借口,急匆匆的出了別苑,悄悄跟在宋姝身後。
待宋姝走到山頂,遠離了眾人之時,程芷蘭見時機已到,便毫不猶豫的,慢慢靠近了宋姝主仆倆。
宋姝似乎仍舊一無所覺,直到程芷蘭忽然跳出來,一把抓起宋姝的胳膊,將那鐲子擼了下來!
然後飛快的跑出老遠,一口咬破手指,帶著按耐不住的滿心狂喜,將血滴了上去!
但那血跡卻順著鐲子滑落下來!
程芷蘭急了,連忙又咬破了一根手指頭,照舊將血滴上,可那鐲子仍舊沒有吸收絲毫的血跡!
程芷蘭隻覺得難以置信,瘋了似的,將自己的十指全都咬破,滿手鮮血,死死的握著鐲子,將全部鮮血蹭在鐲子上。
精美的鐲子很快染上層層血跡,卻絲毫沒有要吸收的跡象!
程芷蘭大失所望,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瘋魔了一般,表情呆滯,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