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內,張角正臥病在床。
“父親!”一個八歲的女孩正在張角床頭精心照料。
這是張角的女兒張寧。
“寧兒。”張角緩緩睜開了眼。
張角之前有過幾個兒女,但都因為官府的橫征暴斂而被餓死了,張寧是他唯一活下來的孩子。
自那時起,張角就決心要推翻大漢。
於是,他憑借自己的醫術為窮人治病,但要假借符水之名,由此來聚集教眾,創立太平道。
“本以為大漢氣數已盡,但還尚有餘力啊!”張角坐了起來,一邊咳,一邊說道。
“三弟,城外漢軍有什麼動作?”張角問道。
張梁也站在一旁。
“大哥,漢軍來了兩波援軍,一波是皇甫嵩和朱儁,一波應該是李昭。”
“李昭?”張角回憶起在钜鹿碰見的那個年輕人。
“三弟,我已病入膏肓,但該為你們謀後路了。”
張角一邊和藹地摸著張寧的頭,一邊對張梁說道。
張梁雖是個粗漢子,但此時也不禁淚目。
“大哥,我們在青州、徐州尚有兵力,未嚐沒有機會啊!”張梁還想著逆風翻盤。
張角搖搖頭,說道:“青州的管亥雖然武藝高強,但有勇無謀,起不了作用。徐州無險可守,那裏的教眾,此刻怕是已經被剿滅了。”
“難道真無半點辦法了嗎?”張梁不甘心道。
“唉,我反正也活不久了,可恨連累你和二弟兩人,朝廷怕是不會放過你倆。”
“大哥何必說這些,我們兄弟三人一母同胞,斤斤計較什麼!”張梁不怕道。
“父親,我們會被官府抓住砍頭嗎?”張寧麵無表情地問道,她雖是八歲,卻無孩童的稚氣。
“我或許會,但不會讓寧兒被抓住的。”張角微笑道。
張角說完轉頭對張梁道:“三弟,和我出城一趟。”
張梁知道張角要找誰,問道:“大哥就這麼相信那人?”
“相信。”張角堅決道,“那人與朝廷的人不同。”
張梁隻得聽張角的。
夜晚,廣宗城外。
李昭已經安營紮寨,部隊經過強行軍,此刻正急需休整。
李昭正在大帳內和典韋用紙和筆下著五子棋。
這個時代的娛樂太少,普通人家天黑後隻能造人和睡覺,更不要說軍隊。李昭精力充沛,閑著無聊,就和典韋玩起了這個。
典韋已經連輸幾局,每輸一局李昭就在他臉上畫一道。典韋此刻成了花臉,全然沒有大將的感覺。
“典韋,你是真菜,還是不敢贏?”李昭一直贏也沒意思。
“都有。”典韋誠實回道。
這時,戲誌才走入帳內,看了典韋一眼,已經見怪不怪了。
“主公,有三人要見主公,說是從城內來的。”戲誌才在李昭耳邊說道。
“難道是?”
“恐怕就是!”
“典韋,去將那三人帶過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李昭下令道。
典韋聽令後立馬去辦,很快在營外找到三個穿著黑衣的人,正是張角、張寧和張梁。
典韋見張角和張梁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哪裏見過。
“怎麼還有小孩!”
典韋見娃心喜,臉上筆墨還沒擦,於是扮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