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巽眼睛睜開了,誰也沒發現,又閉上了。
今夜無星無月漆黑一片,那人沒有任何光源卻精準地把易青巽畫的黑線擦掉了,然後往一個大跨步之外補了一條黑炭線。
然後恰好把一堆灶往外移了一點,接著他又去看牆壁上畫的血符,同樣精準的找到符文後,先用手包著破布袖子擦啊擦,發現一點兒也擦不掉。忽然輕輕吐了口口水,開始抹啊抹,發現同樣抹不掉。於是,他使出了絕招。
他掏出來一把有些扭曲的鐵勺子,開始在牆上刮。為了不弄出聲響,他刮得很輕很輕,然而,同樣的,他有些徒勞。
他忽然有些急躁。
“該死!明明再過幾日,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再也不用在這個鬼地方裝窮鬼了!偏偏那丫頭竟然覺醒了!要是她死在池塘裏多好!”
他想把這裏的情況傳到大人那裏,可他知道的晚了,也一直和村民待在這禮堂裏,都沒機會行動。這樣想著,
他手上刮刮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蕭譽正是貼著牆根睡的,本來他想回家睡覺,可因為他的腿還沒好全,大哥硬是要他留在禮堂裏,他很是鬱悶,所以氣呼呼地縮在牆根處,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禮堂裏這麼多人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人打呼嚕,有的人砸吧嘴,還有人腳臭以及汗臭味。關鍵是熱啊!
“呱、呱~”
蕭譽的耳朵豎了起來,牆外麵怎麼有聲音?
他悄咪咪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跨過幾條人體,然後到了門口。為了通風,禮堂門是大開著的。站在門口,他感覺一陣神清氣爽,但他還是動作極輕地走了出去。
外麵好黑,什麼都看不到。
那人很氣,使勁刮刮出氣,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接近。
“你在幹什麼?”黑暗裏,一個聲音很是突兀,正是蕭譽。他並沒有危機意思,隻是覺得有人在牆上刮刮很是奇怪,他也沒有看清人是誰。
那人刮刮的動作立馬停止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蕭譽,他可以夜視,自然看清楚了麵前的人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可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啊吧啊吧~”
蕭譽一聽見他的聲音,驚訝道:“啞叔,怎麼是你?你還不能說話啊?我大嫂不是給你開藥了嗎?你沒煮?”
“啊吧啊吧~”
這個人就是白天讓易青巽幫他治啞巴的啞巴,他見蕭譽並沒有注意到他在做什麼,靈機一動,遞給他一個東西。
蕭譽摸到那東西,恍然大悟:“啊!你在打火石?打火石也不是在牆上打的啊!”他摸出自己身上的一個火石,和啞巴給他的火石合在一起劃了一下,火花就出來了,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啞巴的臉,和他站著的位置,那塊有很顯眼的血符,不過,符文不像有被動過的痕跡,他也就沒太在意。
啞巴像是一下子很興奮的樣子,拉著蕭雨朝一個灶走去,灶正在易青巽原先畫的三米線外。他微微感覺有些不適,想要返回,聽見啞巴又開始啊吧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