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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益帶著衛未來到下一層樓的控製室，他讓控製終端機前的工作人員出去，親自動手調出一個文本輸入框。
“你想發什麼話上去，自己輸入就可以了。”
“想說什麼都可以嗎？”
“按規定，如果顧客請求顯示的內容中含有低俗字眼，我們就得拒絕。這也是法律規定的。”丁益今晚的心情好極了，他妙語連珠，笑著說，“不過，這不妨礙有誰用這個向別人的老婆示愛或者勾引未成年少女。”
衛未快速地在鍵盤上輸入“丁益是一個凶手和渾蛋”，按下確認鍵。
丁益的笑容立馬凍結在臉上。
衛未想象著這一刻全金森城的人在看到上空的大燈籠上出現的這句話時，該有多麼驚訝和騷動，他心中稍稍有了一絲泄憤的快意。
丁益臉色鐵青，強行忍住了怒氣，冷冷地說：“你的這個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吧？！”
“我沒開玩笑！”衛未冷笑著說，“記得嗎？藍色的蛇！你就是小可夢見的那條藍色的蛇，是你換了她的布娃娃。”
丁益哈哈笑了起來，“沒有什麼事情比你說的更荒唐的了。”
衛未不理他，接著說：“人類絕大多數的夢境都是黑白色的。小可說夢見的蛇‘好藍好藍’，這就不是夢，夢境裏不會有如此具體和準確的顏色感。恰好，我知道你喜歡藍色，隻戴藍色的領帶。
“小可時刻都抱著布娃娃不放，你要偷換她的布娃娃隻有乘她晚上熟睡後，潛進她的房間。為了防止驚醒她，被她認出你，你解下你的藍色領帶，一道一道纏在你的臉上，隻露出眼睛。
“你從小可懷裏取下布娃娃換上你新買的布娃娃時，驚動了她，但她沒有完全醒，她隻是睜開眼睛看了你一下，接著就又睡著了。在房間裏微弱的光線下，她看到了你纏在頭上的像盤起來的蛇一樣的深藍色領帶。
“成年人有時都會在半夢半醒中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小孩子就更是這樣了。小可醒來後，就以為自己昨晚夢見了盤成一團的藍色的蛇。”
丁益滿臉的怒氣立刻消散，換了副麵孔，拍著手笑著說：“精彩，真精彩！餘下的我自己說了吧，反正告訴你也無妨。布娃娃是我偷換的，冰激淩的事也是我賊喊捉賊。不過，我沒傷害任何人。
“長光的死的確有點蹊蹺，但也就是個意外。那個布娃娃也就是一個會發光的普通布娃娃，沒有什麼特別。我暗示你布娃娃有點邪門，然後，我就等著你查出布娃娃已經被偷梁換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猜疑。”
丁益嘴角擠出一抹勝利者的淺笑，“我需要在我叔叔和秦菲兩人中間種下猜疑的種子。我叔叔會因為布娃娃被人偷換掉而懷疑這裏麵有鬼，會疑心是秦菲使什麼邪門法子害死了他兒子。
“人人都會想：如果不是布娃娃藏著蹊蹺，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兒偷偷換掉呢？你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對吧？哈哈，太有意思了！”
衛未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丁益自始至終都在利用自己，引導自己往他想要的思路上想，讓自己出麵挑動丁、秦兩人彼此猜疑，而自己竟然對此毫無警惕。
丁益接著說：“同樣，我把巧克力冰激淩換成奶油花生醬冰激淩也是為了加深這種猜疑。我叔叔會覺得秦菲為了錢財要害死自己的孫女；秦菲也會認為我叔叔喪心病狂。他們不會懷疑我，因為我在其中沒有利益瓜葛，因此，他們就隻能互相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