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從一睜開眼,楊穆蘭就感覺心緒不寧,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
老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自從有了身孕以來,楊穆蘭現在變得格外迷信且敏感。
來不及多想,她手忙腳亂地披上了衣服,小心卻又想盡量快一點到關沐的房間。
關沐的房門大開著,裏麵空無一人,他大概又去煎藥了。楊穆蘭別無他法,隻能給自己打著氣,心裏鼓勵著自己:沒事沒事,別這麼迷信,沒事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楊穆蘭啊!
她隻顧著給自己壯膽,全程都在低頭走路,竟一個不留神撞上了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胸膛。
楊穆蘭一驚,忍不住在心裏犯著嘀咕,“真倒黴啊我的天,我怎麼現在反應這麼慢了!?”
她尷尬地緩緩抬起像小鹿受驚般的眼眸,隻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她沒看花眼吧,難道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也不在睡覺啊,總不能她現在是在夢遊吧……
她顫抖著,鼓起勇氣伸出有些骨瘦嶙峋的手,輕輕放在眼前之人微涼的臉龐上,猝不及防地捏了捏。
眼前人寵溺一笑,一把握住她有些顫抖的手,在她的手心落下深深癢癢的一吻。
“你終於回來了!你還知道回來啊!?”楊穆蘭再也憋不住了,這兩個多月的委屈在此刻像是潮水決堤般湧出,她被雪重子緊緊摟在懷裏,感受著他熾烈的心跳。
她嗔怪地用手握成一個小小的拳頭,把握著力道捶著他的胸口,“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雪重子溫柔地安撫著懷裏哭成個淚人的小女子,說著動聽的情話哄著她,“抱歉,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
端著熱滾滾的藥,滿臉笑意的關沐剛走上來就看到這麼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場景,他先是一怔,繼而想通了似的扯了扯自己有些僵硬的嘴角,又默默地轉身退了下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你耽擱了這麼久!”
她現在太容易焦慮了,她必須知道這些天有關他的一切。
雪重子渾身一顫,他輕輕鬆開楊穆蘭,語氣裏滿是抱歉。
“我的師父雪長老,留守宮門時受到無鋒的重創,現在還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
楊穆蘭滿是疑惑的眼眸對上雪重子有些慌張躲閃的眼神。
“我一直照顧著他,卻還是沒有一點好轉。他們說……”
雪重子似乎有些開不了口。
看他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楊穆蘭大概猜了出來,估計是和流金輪有關,可她多麼希望自己猜錯了。
“長老們說,流金輪……”
“沒有人可以證明流金輪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楊穆蘭希望雪重子可以認清現實。
“對,的確是這樣。可是,長老們說,流金輪有治愈的奇效。雪長老從小撫養我長大,教我識字,教我武功,在我心裏他就和我的父親一樣!”
小狗的眼睛有些潮濕,他沒有注意到楊穆蘭有些難看的臉色,而是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阿蘭,你可以幫幫他嗎?”
楊穆蘭隻感覺頭暈目眩,一瞬間天旋地轉,肚子也有些隱隱作痛。
不是她不願意用流金輪去救雪長老,而是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難免有詐。
雖然目前流金輪的作用無人可以準確地說出來,但從無鋒和宮門都這麼想要流金輪,可以看出來這個東西絕不是像想象和傳聞裏那麼簡單。
她的眼角劃過一滴淚,隻留下一句:我不同意。
便逃似的倉皇跑回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