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淞言紅著耳朵去廚房切水果，林恪在對方身影消失在客廳後忍不住摟著球球笑倒在地板上停不下來。
“你現在和他相處得不錯嘛？”
他揉了揉明顯大了一圈的狗頭，和球球說悄悄話，球球嗚了兩聲，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指，像在表示自己還是和林恪最親近。
“我沒有吃醋。”林恪小聲道。
他反而很樂意見到這一人一狗感情越來越好，等自己離開的時候，球球還有賀淞言陪著，就不會太過傷心。
手機鈴聲從賀淞言房間裏傳出來，他抬起頭看了廚房一眼，放下球球去幫對方拿手機。
賀淞言的手機放在床頭充電，林恪走進他的房間，拔下充電線，經過對方書桌的時候看見上麵擺放著幾張彩色紙頁，他頓了一下，繼續走去廚房將手機遞給對方。
賀淞言接完電話，將切成小塊的梨和橙子端到茶幾上，示意林恪快點吃，他咳嗽還沒完全好，需要多吃潤肺的食物。
林恪叉起一小塊放入口中，清甜多汁，涼入心脾，但他心思不在食物上，腦子裏一直惦記著剛才在對方書桌上看見的東西。
吃掉幾塊水果，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麵低著頭玩手機的人，他還是問一句：
“賀淞言是…為什麼你桌子上有留學機構的宣傳廣告？”
賀淞言聞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被人發現了神色卻很坦然，道：
“最近想要了解一下。”
“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林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但心跳已失去正常節律。
“你覺得呢？”
賀淞言聽他這樣問，索性放下手機，很認真地和他對視。
林恪抿了抿嘴巴，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但他還是怕自己自作多情。
賀淞言見他不說話，也不強求，主動解釋：
“我這幾天谘詢了一下，德國的綜合類大學錄取要求和其他國家不一樣，需要在國內的大學預讀一個學期才有資格申請，還有語言的問題，現在開始準備會有些倉促，但應該問題不大。所以現在就看你怎麼想了。”
“什麼我怎麼想？”
林恪躲避對方的目光去戳果盤裏的橙子，卻很難戳得準，因為緊張到指尖都發出細小的顫動。
身邊的沙發墊陷進去，是對方已經坐到他旁邊，這讓他更不知所措。
“上一次聽見盧征對你說的話，他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對方回應，能看見他就很好，看得出他對你真心，但同樣是喜歡一個人，我做不到他那麼偉大。”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看林恪的反應，但林恪不敢看他，怕一看自己就要破功。
於是賀淞言苦笑了一下，繼續道：
“你沒有給過他回應，他連走近你的機會都沒有，當然可以說的輕鬆，但是我不一樣…”
得到後再失去，比從未得到要痛苦千萬倍。
明明這樣真實地擁抱過你，感受你的溫度和呼吸，品嚐你的笑容和眼淚，所以，別怪我不能坦然麵對失去。
捕獲到月亮的人，如何眼睜睜放他走。
“所以我想要爭取，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機會，本來不想讓你這麼快知道的，因為我不希望這些影響你的決定。如果你的答案是yes，那麼這是我對於未來分隔兩地的解決方式，如果你並不想給我回應，那我們就還是像之前那樣，做回普通室友，總之無論如何，你的人生軌跡不需要改變，其他交給我。”
林恪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沉默下去，在不知道自己會給出何種答複的時候，賀淞言已不聲不響做了這麼多，更願意為自己做出這麼大的改變，叫他如何還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