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父親高在上的時候他沒感覺到什麼,現在父親變成了階下囚,所有人的對待他們的態度都變了。
變化最快的是蘇珊,父親出事以後,母親首先找到她家,想讓蘇家托關係幫忙,沒想到蘇家所有人的臉都變了。
蘇珊假惺惺地讓周美蘭坐下,遞上水果。
“周姨,白叔叔自己都坦白交代,他的案子已經鐵板定釘,讓我父母怎麼幫你?”
“我想通過你父親說句公道話,髒款都被那個女人帶走了,我確實沒看見,家中實在湊不上這筆錢……”
“周姨,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渾水誰敢去趟呀?這時候講什麼公道!我最近交了個男朋友,正商量結婚,我家和你家沒任何關係了。我已經等白楓幾年,算是仁至義盡……”蘇珊陰陽怪氣地說。
周美蘭到了這時才明白,蘇珊就是一隻白眼狼。白家地位顯赫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哈巴狗圍前圍後轉悠。現在白家完了,她立即投入別人懷抱。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水那姑娘盡管身份低,對她卻實心實意,她生病的時候製作出各種美食,她胃口大開身體才調養過來,她最喜歡的那對價值不菲的鐲子,就是那孩子送給她的,可惜現在為籌錢也變賣了。
贓款數額總算湊夠,白淵命保住了,被判處無期徒刑。
周美蘭經受了物質和精神雙重打擊,仿佛老了二十年。家裏一貧如洗,她從高高在上變成了普通人。
白楓已經三十多歲了,一直未婚。他封閉了心靈,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有人說他有龍陽之癖,可是他的身邊卻沒有任何男人。還有人說他執行任務受過傷,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甚至有人說他女朋友死了,他為其終生相守。不管大家如何議論,白楓從不去辯解。
他似乎已經變成不食人間煙火的鐵人,全身心地投身到工作中。
若水已經離開了七年,他已經升職為大校,依舊形單影孤,臉上的冷意更深,全身仿佛帶上蕭殺之氣。
閑暇時間,他喜歡去的地方是王虎夢璿的家,最喜歡和王虎的兒子玩。小家夥名字叫王強,小名叫包子。他小心地把孩子抱在懷裏,眼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王虎似乎意識到什麼,貼心地建議。
“白楓,你這麼喜歡小包子,幹脆當他幹爸好了……”
“王虎,你真夠意思,小包子讓我看看,幹爹下次來給你帶禮物……”白楓心中琢磨,也不知道他的孩子長的像誰,會像小包子這樣可愛嗎?
……
自從白淵的事發生以後,白楓經常回來陪伴母親。
劉美蘭看見兒子已經三十多歲了,每天冷著一張臉,官職已經升到大校,又動了心思。
“白楓,媽媽看你這些年太苦了,既然你要娶那位若水姑娘,我答應你,你想辦法把她找回來吧!”
現在才答應,可惜對方已經蹤影皆無。
“媽媽,你說晚了,我找不到她……”語氣有點低沉,想起若水也許正在靈界練功;也許正在照顧他們的兒子;也許正在想辦法打開通道。
“白楓,她能躲到什麼地方,我們幹脆發個尋人啟事,或者找喬家說說好話?”周美蘭試探地說出來,隨時觀察著兒子的表情,深怕觸及到兒子的傷痛。
“媽媽,你死了這條心吧,如果能找到,我還會在這裏傻等,既然她說要我等十年,十年那天她一定會回來的……”深邃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想穿透晴朗的太空,看到遙遠的地方。
周美蘭幾乎要破口大罵,這個害人精,人都走了還讓兒子等十年。也許臭丫頭已經找到伴侶遠遠地躲開,隻有傻兒子才信以為真。
白楓現在對任何女孩子都不感興趣,讓一些親朋好友私下嘀咕,是不是他性取向有問題。
周美蘭鬱悶的不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當初點頭同意,讓他們結婚然後再挑撥他們分手,也不至於有這樣的傳聞。
既然兒子透露出來,那就勸解他回頭是岸。
“兒子,你別冒傻氣,也許人家已經結婚生子,孩子都有了……”
白楓聽到母親提起孩子,心中翻騰起來。若水有孩子也是我們的孩子,母親如果不是你幹涉,你的孫子已經在七歲了,何至於現在生死離別,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心抖成一團眼前發黑,一口鮮血吐出來,口中喃喃自語。
“兒子,爸爸等你和你母親回來,還有三年時間,如果你們不回來,我就去九泉之下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