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喬青仍然坐在餐桌上沒有動,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她的嘴角也仍在翹著。餐桌看著玻璃窗,外麵的行人匆匆,雨滴敲打在玻璃上,也點在喬青的心裏。
陸裴川此時回到了座位上,喬青才收回表情,她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為什麼?”陸裴川問著。喬青沒抬眼,木筷在米飯裏搗鼓著“因為不喜歡。”陸裴川的左手撫摸著右手腕上的佛珠,一時寂靜。
“她是個很善良的孩子。”陸裴川頓了下,才發現她說的應該是林非顧。他剛想應和,就被喬青打斷。“至少曾經是的。”陸裴川猛的噎住,閉上了嘴巴。
喬青終於抬起頭,卻仍然沒有看向陸裴川,而是盯著窗外的烏雲。黑雲緩慢散開,雨也停下,幾絲光線衝破雲層,照在城市的三八線。
“我沒法騙她。”喬青說到這裏停頓了一會兒,像是終於認輸似的“因為我也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她了。”發出的氣音在玻璃窗上打出一層薄霧,但又很快就消散開來。
陸裴川看著喬青的模樣,又回想起林非顧走時的背影,他突然覺得有些遺憾,在遺憾什麼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隻不過是兩個人的獨角戲被安排在同一舞台上,能看見彼此,卻不能觸碰,疼惜彼此,卻無法說出口。
而自己,不過是主人公的影子罷了。陸裴川深呼一口氣,也吐在玻璃上,他久違的做出幼稚至極的動作。
他在薄霧上畫了一個小小的愛心,然後看著它消失,然後起身離開餐廳。在即將踏出店門時,他回頭望了一眼,是回望喬青的身影還是林非顧走時的那條路呢?沒有人知道,或許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林非顧回到了望江亭,卻沒想到陸裴川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他沒有如往常一般抱著文件。身邊的軟墊塌陷,陸裴川轉頭看了眼林非顧,隨後扭過頭。
兩人鮮少的沒有對話,林非顧盯著屋裏的某處,沒有動。而陸裴川時刻低著頭。
沒有實感,這是林非顧察覺到的第一件事,從未懷疑過這個小說世界的真實性,在此刻徹底打碎。
“林若若明天就要回來了。”林非顧沒頭沒尾的呢喃。她差點忘了還有個女主和男主,如果自己見到他們會看清一些嗎。
林非顧第一次懷著急切的心情想要見到這個世界的主人公,卻沒發現陸裴川在聽到這句話時,眼裏的深沉。
早上剛過九點,林母楊淑華的電話便打來“非顧,你你妹妹今天回來,帶著小陸一塊兒回來啊。”說完也不及林非顧答應,就掛斷了電話。
林非顧和陸裴川剛站在林家的門口,就已經聽見門內的歡聲笑語,而在門打開的一瞬,屋內的聲音就停了下來,林非顧覺得沒什麼,挽著陸裴川是胳膊走了進去。
第一眼,她就瞧見了“林非顧”的妹妹林若若,不過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沈寒初也在這裏。
林若若的表情有些僵硬,頓了半秒,才上前和自己的姐姐打著招呼。林非顧覺得這個妹妹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還是微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