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唐世想了想,打下兩個字:受教。

秦風的狀態變成了隱身,盈盈仿佛拿到了接力棒一般,跳出來同他理論:你為毛不接受小煌?

連聲表哥也不叫了。

唐世默默苦笑:我怕她後悔。

盈盈恨恨地:日喲,什麼狗屁理由,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越活越沒膽!你現在給她打電話說你改主意了,不然,後悔的肯定先是你!

唐世說:我再想想。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不用再想,他已經決定了。

他都三十一了,小煌才多大,二十剛到?人家說,三歲一個代溝,更何況他是個不擅溝通的人。俗話說相愛容易相守難,既然他已經沒信心開始,他是不是就不該給她任何不切實際的承諾?

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盈盈自然知道自家表哥的語言習慣,她發給他一個冷笑的表情:得,你倆的事我不摻和,你慢慢想吧!

說著也下了線。

今天事務所的事並不多,唐世到下午兩點鍾左右的時候就已經沒事可做。他跟秘書說了一聲,收拾東西下了班。

總這麼回避下去也不是問題,也許,他該跟樂知煌談談,把他顧忌的、他希望的都完完本本說給她聽,再問問她有什麼心願需要他去達成。雖然兩人做不成戀人,但他總希望不虧不欠,畢竟那是她的初夜。

但等他下了班回家時,他才發現,他的葫蘆跑路了。

米開朗基羅十分落寞地趴在玄關的地上,看到他回來了也隻是有氣無力地抬了抬腦袋,而後挪動前爪,將它麵前的一封信朝他推了推。

信封上鬼畫符一樣寫了四個字:唐世親啟。

展開信,小煌歪歪扭扭的大字在一遝厚厚的A4打印紙上愜意地舒展著身軀,唐世要琢磨一下才明白,她仍然保留著豎寫的習慣:

唐大哥,我走了。我帶走了黑貓,把你的玻璃書房還原成了原樣,桌上的二千塊錢是伶俐姐姐幫我還的帳。算起來,我在你這裏做了將近兩個月,所以你之前幫我付的六千四百塊錢裏我厚臉皮地扣去了四千多,你如果對我的月薪不滿意的話,就當是我的遣散費吧!

我這個保姆做的挺不稱職的,老做些傻事,讓你產生趕我走的念頭,後來還跟雇主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所以我再怎麼厚臉皮也呆不下去了。你放心,我沒帶走什麼不該帶走的東西,我的東西也統統帶走了。伶俐姐派人來接的我,所以你如果擔心我的話,請不必擔心。

冰箱裏一共有十四個保險盒,那是我為你做的便當,七天的份。外頭的菜油大,對你的胃不好。七天,也夠你找個新保姆了吧?早餐的話,也隻好請你將就一下,熱一袋牛奶,吃兩片麵包,果醬和花生醬都放在冰箱側門。

記得別吃冷的,便當轉2分鍾,牛奶1分鍾。

好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那麼唐大哥,再見吧,這兩個月來承蒙你照顧,多謝了。

又及,我取消了電話卡。

唐世在房子裏轉了一圈,除了冰箱裏的便當盒,餐桌上大大的一壺銀耳汁以及手上的這封信,樂知煌這個人好像從來就沒有在這裏存在過一樣。

他走進玻璃頂的房間,屋頂上的卷簾已經妥帖地放了下來,三個書架上的藏書還保持著小煌那晚排好的順序,陣陣書香在西曬的蒸騰下漸漸充斥了整個房間。

唐世深吸一口氣,房間裏已經沒有半點那個時常犯傻的小姑娘的味道,她消失的很徹底。

他輕輕關上門,按住胸口,像昨晚一樣慢慢倚著門坐下。

昨晚他坐了兩個多小時,今天他應該坐多久,才會覺得沒事了?

他掏出手機,給那個已經取消了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對不起。

伶俐的經紀人倚著車問她:“看夠了嗎?要是不舍得就留下。”

樂知煌從大廈間收回視線,搖頭淺笑:“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再回去就是犯賤了,——我寧願吃不飽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