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動作】
“天氣好的時候,可以再來嗎?”
這句話像個詛咒,接下來數日都是陰雨連綿。
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期待太陽的出現。
明明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去那裏。
夜裏還是睡不著,房間裏的每一件家具好像都在低聲細語,吵得拓十分煩躁。
他跟它們吵架,跟它們說自己再也不見久的決心,跟它說賭咒發誓,跟它們講述那些關在自己記憶牢籠裏和久糾纏千年的點點滴滴。
雖然拓用的聲音極低,可是那些幽幽的聲音還是傳出房間,讓和他住在一起的“父母”感到十分困惑。
這是最近才出現的現象,待業在家的兒子像是發瘋一般躲在房間裏喃喃自語。拓的父母已經開始感到害怕,擔心是不是因為長期酗酒,兒子終於開始精神錯亂。
而拓的精神狀況隨著天氣發生著變化。
雨停下來的時候,他站在客廳中央,表情也明快了不少。
“明天會不會放晴。”
那樣子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明天照拂在身上的陽光。
而第二天早上天空不僅未放晴,還下起了雨來,拓的臉色便比天色還要陰沉,隨之而來的,那夜的細聲碎語也會一夜不停。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了天氣終於放晴。
可是拓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開心,他靜靜的站在那裏看了許久,終於拉開家裏客廳一側的落地窗。
他的個頭幾乎高過窗戶頂端,微微欠了欠身子跨上陽台,然後像是海裏的動物躍出海麵一般伸展身體,感受著陽光。
拓媽媽躲在連接著客廳的像凹進去一塊般窄小的廚房裏,眼神裏全是緊張和關切。
好像感受到了那眼神一般,拓突然轉過頭給了拓媽媽一個笑容。
拓媽媽神色緊張,馬上在臉上堆了一個笑容“今天天氣真好。”
連日的雨水衝刷,天空湛藍,把大地也要染成藍色一般。
“是啊,今天的天氣真好。”拓的笑容也透著今天陽光和天空的清爽。
他在那一刻決定去見“久”。
已經這樣了,還害怕什麼呢?難不成,久來找我是為了告訴我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雖然隻是逃避一般跟自己開著玩笑,拓整個人卻突然緊張了起來。
不會的,不會是那樣的。
他收起笑容,抬頭眯著眼睛繼續看向天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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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別墅外,風不大。
拓預感著,這是他和久很重要的一個日子。
他刮了胡子,發型也整理的幹淨整潔,甚至穿上了拓媽媽為自己出門麵試準備的西裝。懷裏還捧著一束花。
找了很久,他終於找到了牆壁上麵的一塊小小的屏幕。
牆上沒有任何被分割的痕跡,他找不到哪裏是院子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