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你活脫脫個業魔…”
康州酒肆櫃台的幫工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酒肆老板一個巴掌所打斷。
酒肆老板姓秦,名康望,是本地頗有名望的人家。按理說,有潑皮來他家酒肆吃白食,他應該硬氣。
可無奈那無賴是李家二公子,李家在康州可謂是樹大根深。秦康望自然是招惹不起,再加上店裏的小斯還惡語相對。他隻好故作大方,軟言細語道:
“沐白公子,新來的小廝沒眼力勁,這頓算我請。”
“大家都聽到了,這次可不是我吃霸王餐…”
李沐白一邊說一邊大步流星地從容離去。
蹲在門口守候多時的李家仆從,十來歲年紀的少年,清瘦模樣,手臂垂長過雙膝,形似猴子,常被人稱作瘦皮猴。
瘦皮猴見李家二少出來,屁顛顛跟在其後。
李沐白平時既不好學習,又不重習武,仗著家中勢力,終日胡吃海玩,自然是無甚常識。
“瘦皮猴,業魔是什麼?”
那仆從快步走近李沐白,附在他耳邊鬼鬼祟祟道:
“少爺,這詞可不興說,業魔是披著人皮的魔修哩!”
李家二少一聽這話,性子一下子被激起來了,心中暗念:“好個秦康望,那麼惡毒的辱罵,一頓飯就想打發我。不行…至少得三頓!”
他轉身朝著康州酒肆疾步而去,重新踏進酒肆內。
此時,老板正訓斥著那小子,一段段國粹過後,隻聽得:
“罵人最毒隻能問候爹媽,你這次竟然敢用那個詞罵人。我可不敢留你,你收拾好東西回去吧!”
那小廝早已呆在原地很久,聽到這話,膝蓋一彎,跪下身來祈求道:
“叔,您別趕我回去。”
秦康望眼睛的餘光已經掃到李沐白,心想他去而複返,必沒好事。他狠下心來做足全套戲,揮手朝親侄子打去。
隻見那小廝被打得匍匐在地,麵門磕在地板上,不幸被磕掉兩顆門牙。
秦康望丟下一個行囊,指向店後方,厲聲嗬斥道:
“還不快滾,李家追究起來,我可保不下你。”
那小廝右手拾掇起自己兩顆帶血的門牙,左手拎起行囊。他站定身後,惡狠狠地朝門口那人瞥去,踉踉蹌蹌地朝後堂走去。
李沐白見那人想要開溜,剛要衝上去阻攔,卻被秦老板抽身攔下。
秦康望攔在身前,眼裏竟無一絲波瀾,皮笑肉不笑地說:
“沐白公子又來吃酒?還是老三樣招呼嗎?”
“莫挨老子,小爺找罵我的那小廝說道說道。”
有人擋住去路,李沐白作勢要動手。他半紮著馬步,左手作刀指向敵人,右手握拳在身後蓄力。
瘦皮猴見自家少爺這陣勢,雙手連忙握緊他的右手,並出言勸阻。
“少爺,你這一重業的功夫…是打不過秦老板的!”
李沐白雖然明知打不過,但嘴裏還是倔強地吐出一句話。
“猴子,你放開我,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讓你看看,本少是怎麼越級撂下三重業的渣渣…”
忽然,一段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