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柳翰義的朋友程勇來了。
“哈,兄弟,你還好吧?我那妹子有把信給你吧?怎樣?幫我查出什麼了沒?”一個外表英俊不凡,但說話卻大而化之的男人搭上了柳翰義的肩爽朗地問。
“你這小子,就是有事才找我。”柳翰義反手給他一擊,被他快速擋下,兩人就你一下,我一的互打起來。
後麵走過來的方彤心焦急地喊出來:“你們為什麼打架?有什麼事好好說。”
“打架?”兩人都住了手,愣愣地望著對方,反問:“打架?我們有嗎?”
眼前兩人的關係融洽得又讓方彤心愣了愣。他們剛才不是在打架,那又是在做什麼?看他們現在這樣確實也不像有仇啊?
“彤心,過來,我跟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程勇,京城名捕。還有,我們剛才真的不是在打架是在打招呼。”
打招呼?好怪異的打招呼方式。
她是誰?你喜歡的女孩?不向我介紹一下?程勇向柳翰義使使眼色。
“她叫方彤心,是我大嫂的表妹。”不想多做解釋,怕觸動了方彤心喪失雙親的傷痛。
福了福身子:“程大哥好!”
“好,好,你看看,多有禮貌!哪向我那妹子,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麼就是不一樣。”
“其實阿麗那樣也不錯啊!”
“就你認為那男從婆好,如果她嫁不出去,我看把她嫁給你好了!”口無遮拉的地開著玩笑。
去,這笨男人在亂講什麼啊,真是無端攪亂一池春水。隨後走來的蘇巧巧瞪了程勇一眼,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卻那麼笨。沒看出自家兄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翰義啊,怎麼不給大嫂我介紹一下。”
“大嫂,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好朋友程勇。”
“柳家嫂子,要打擾些日子了。”程勇抱了抱拳。
蘇巧巧安慰地拍拍方彤心的手,“柳家堡歡迎得很,就把這當自己的家,想住多久都沒問題。對了,剛才聽說你家妹子和翰義怎樣?要不要我幫忙?”
程勇以為剛才的笑話蘇巧巧當真了,連忙解釋:“柳大嫂,你別誤會了,翰義和我家妹子沒什麼的,你可別對他逼婚才好。”聽翰義說他這個大嫂可厲害得很!
把我蘇巧巧想成什麼人了,看來這小叔在他兄弟麵前可沒說我好話呢!蘇巧巧瞪了瞪柳翰義,才笑著答道:“雖說長嫂如母,但我對婚姻大事日子開通了,我是不會對他逼婚的,而且怎麼輪也輪不到我,我婆婆才比較有資格嘛!不過,就怕他到時候是對我有所求呢!”意有所指。
在場的隻有程勇那個傻大個聽不懂,還在尋思,我兄弟會有自己追不到的女人?
轉眼程勇已經住了幾天了,整日都見他拉著柳翰義跑進跑出,回來後兩個人就關著房門在房裏密談,有時在大廳說話聽到有人走近就停止交談,這可把蘇巧巧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這天,程勇和柳翰義兩人在客廳裏四處望了望,沒人。
“翰義,你覺得這件案子該如何查下去?驗屍都沒有驗出結果,到這裏來尋人又尋不到,真煩!”
“阿勇,沒事,再查查吧!或許會查出什麼的。”
“驗屍?難道死了什麼人?”蘇巧巧小聲嘀咕,沒想到習武的人耳朵特別靈光。
隻見兩人互換了眼神,“有人”,兩人就四處回望,發現了蹲在桌子底下的蘇巧巧。
“大嫂?你在這幹什麼?”
“當然是偷聽啊!”回答得倒挺幹脆。剛才看到他們好像要往這邊走來,她就先來一步躲在下麵偷聽,果真讓她聽到令她感興趣的事。這段時間一切事物都上手了,讓她還挺無聊的。
唉!就是怕人多嘴雜,傳出去會讓程勇尋找的人嚇得不敢現身,才特意小心防範大家,但是防得住別人可防不住這聰明的大嫂。
蘇巧巧鑽出桌子,拍了拍衣上的灰塵,“我現在既然已經聽到了,那你們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清楚,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的忙。”太好了,她最喜歡這種推理的事的。
兩人無奈地看了看,沒辦法,隻好告訴好了。
原來程勇所在的京城出了一件案子,一個京官高達在家裏突然死了,但驗屍查不出死因,而在死前他曾跟他的獨生子高威激烈地爭吵過。據仆人們聽到一些,好像是因為家裏的二姨娘。高威是大夫人的兒子,大夫人半年前死了,而二夫人進門也不過一年。所以高威一直認為是二姨娘克死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對她的態度不是很好,也因此常因她跟高達吵。所以家裏的仆人也沒太在意,隻是這次吵得比以往更凶了。第二天高威就失蹤了,而當天下人也發現高達已經死去。在查不出死因的情況下官府以急病死亡結了此案,但程勇總覺得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而失蹤的高威一定是知道什麼,因此他想把他找出來,而據人密報,他到了父母的故鄉揚州。程勇就到了楊州,但是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人。
“那二姨娘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嗎?”蘇巧巧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小高達20歲的二夫人。你說一個女人無緣無故幹嘛要嫁一個老頭而且在人家還有妻子的情況下,不是為了錢還能是為什麼,既然為了錢能嫁那為了錢要她殺人也是有可能的啊!
“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處,高達死了,看她哭得很傷心,不像假的。而且仆人們都說二夫人其實人很好,以前大夫人在的時候對大夫人也很恭敬,看起來也很守婦道,就是不明白高威為什麼不喜歡她。
“那你們認為高威會殺了自己的父親嗎?”喝了口茶。
“應該不會,高威是個孝子。”所以這個案子無法查下去,上頭才草草結案的。
“那高達有可能是病死的嗎?”
“就是查不出死因!家屬又要求下葬,而畢竟他也是三品官員也不能讓他久久不得入葬,因此隻好結案了。”
蘇巧巧站起來轉了身,想了想:“那關鍵的人就是高威,因為他肯定也知道父親的死,而他是孝子竟然沒有現身必然有原因。我們把他引出來吧!”
程勇搖搖頭:“我們也想啊,可是就是沒出有任何合適的計劃,所以一直沒辦法行動。”
搖搖手:“你們想太多了,其實他是個孝子,如果你們讓他的父親一直不安葬,他會怎麼樣?”
“他能怎樣?他知道官府正在找他,他想現身都不行。況且高達不是已經下葬了嗎?”
“你們讓高達下葬的消息已經傳出去沒有?”如果傳出去這個計劃就行不通了。
“還沒有呢,我們的頭頭雖然頂不住上頭的壓力結了案,但是消息還沒有放出去。”
“那就那辦了,楊州更不可能知道高達已經下葬,因此隻要對外說他還不能下葬。”
“所以,他也許會……”頓了一下。
“會怎麼樣?”兩人心急地追問。
蘇巧巧坐到椅子上,反問程勇:“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程勇想都沒想:“我會盜屍。”
她就知道他會給出這種答案,她笑著拍拍衣袖:“那他會不會也會這麼做?”
“如果他真是個孝子,他一定會讓自己的父親入土為安的,所以這個辦法可以試試。大嫂,聰明。”
“過獎!”得意地拱了拱手。
“程勇,你現在就去讓人散布消息說,原揚州到京就職的京官高達因死因不明固運往此地待查明真相後方可允許他在故鄉安葬。”
“可是他已經入葬了呀?去哪找個屍體。”
“你不懂弄個假的屍體嗎?”
“哇!夠狠!他這個孝子一定會跑出來的。”
“我們也準備準備吧!這幾天夜裏會不安靜了。”蘇巧巧拍了拍翰義的肩。
回到房裏,蘇巧巧就忙著找東西。柳翰軒一進房門就看見自己的小娘子整個頭都鑽進衣櫃裏翻啊翻。
“小巧兒,正在做什麼?”抱住她的腰,親了一下她紅撲撲的小臉。
“軒,你回來啦,你有沒有夜行衣?”
“你好端端要找夜行衣做什麼?”
蘇巧巧隻好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
“什麼?你跟翰義他們要穿夜行衣去守屍體?”
“對!”點點頭。
點了一個她的俏鼻:“你不怕?”
“怕什麼?又不是我害他的,有什麼好怕的。況且那個屍體也是假的。我現在是在想辦法幫人洗冤呢!”
自己的小娘子和別人就是這一樣,換做別的姑娘那敢做這種事啊。
“行!那你們自己要小心,你想找夜行衣是吧?去找翰義不就行了,別忘了他是做什麼的,夜行衣肯定有。”沒辦法誰讓他太寵愛她了,不阻止她還幫她想辦法。
“對呀!我怎麼那麼笨,還是相公聰明!”滿足地抱了抱他。
是夜,義莊裏四周一片漆黑。裏頭擺放在很多具無人認領的屍體以及一具假屍體。
“大嫂,你怕不怕?”
“問點有營養的問題好不好?怕的話我還會來嗎?”其實也有點陰陰的感覺,畢竟屍體太多了。
“柳大嫂,你說他會來嗎?”當死人的他忍不住發問。
比了個手勢,小聲地說:“小聲點,他來不來就要看我們的運氣和他的孝心了。”
後半夜,一個黑影緩緩地向“高達”的屍體靠近,三人在黑暗中交換眼神,獵物終於上鉤了,行動吧!
柳翰義和程勇快速向高威逼近,那時他已發覺,但是他的行動哪裏會快過武功高強的二人,所以不到一會就被兩人逮了回來。
回到柳家堡。大夥先去補了一下眠再起來審高威。
看到在座的幾個人沒有把自己送到官府,高威感到奇怪:“你們為什麼不送我去官府?其實他也有點懷疑,為什麼官府要把他爹的屍體運來楊州。但想也有可能是那個二姨娘的主意,因此也就沒再多想。沒想到這真的是別人引他出來的計。”
“你那麼想去送死嗎?”蘇巧巧斜著身子,伸伸腰,真累!雖然回來睡了一下,可是還是感覺很累。
“我是京城裏的程捕快,我是來查你爹的案子的,不是來捉人的,我知道你沒有殺人。”
“單你知道有什麼用,我回京城就死定了!”原來他們不是來捉他的。
看來這件事還有大人物參與其中,怪不得他躲得不敢出來。該你現了,看向柳翰義。
柳翰義明白地點了點頭:“你不要怕,隻要你把所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申冤的。”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塊腰牌:上麵刻得著兩個大字“禦賜”。
高威一看就連忙下跪,高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原來此腰牌猶如皇上聖旨。知道眼前的幾個人可以幫助自己:“求你們幫我申冤,幫我爹報仇啊!”太好了!
“起來再說。”把他拉起來。
“你知道什麼,就說吧!看有沒有幫助。”
“我爹娶的二姨娘家裏頭的人都說她好,實際上都是假的,他們都被她騙了!”忿忿地說。
蘇巧巧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怎麼他們都被騙了,你卻沒有?”
“因為她才剛進府不久,有天晚上就到我房裏勾引我,被我趕走了。”
“哇!”
“我因為怕爹傷心,也怕家醜外揚就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可是沒想到半年後我娘就死了。”
“死因是什麼?”
“不知道,當時我在外地辦事,回來時我娘已經入棺了,說是得急病死的,當時我就懷疑,我娘身體一貫很好的,我去外地之前她的身體還很健康,我真的不太相信她的死因,但已經入棺了,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頓了頓,“我是一直看她都不順眼,但也沒有對她太過份,所以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年。前些日子,也就是我爹死的前幾天,我在後花園裏看書看累了,就躺在花叢中睡了一下,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說話聲,男的我開始還聽不出來,但女的聲音我認得,就是府裏的二姨娘。聽到他們的談話,我才知道,我娘是她放慢性毒害死的。我從花叢裏偷望了一下,女的果真是二姨娘,男的就是京城裏的一位二品官,這段時間常到我家做客。我還以為是爹的朋友。
“哇,這女人這麼毒啊!你沒有去告訴你爹?”蘇巧巧疑惑地問高威。
“我當然去說了,也就是我爹死的前一天,我去跟爹說我所聽到的事,但他不相信跟我吵了起來,說我因為對她不滿因此總是編派她的壞話。”他真的很傷心他自己的親爹竟然不相信他。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爹不相信你的話,為什麼也死了呢?”照理說隻有相信了他的話去質問那個女人才有可能會被殺啊。
“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我知道是她和她的奸夫殺的。”
“你怎麼知道?”
“那天,我跟我爹吵完後心情不好打算出門幾天,路過我爹的房門時我又不忍心,爹就我一個獨子,因此我想偷偷地看看爹再走。這時我看到二姨娘從房裏走出來,而後,那天我所看到的那個奸夫林是義也翻牆進來了,隻聽到她說,解決掉那個老頭子了,現在去解決那個小的。兩人就往我房間的方向走去。等他們走遠,我就進入房中,發現爹躺在床上已無生息。正當我悲痛不已時,聽到腳步聲,我趕緊鑽到床底下,原來是那兩人回來了,隻聽到她說:“那個小的不在?會到哪去了呢?如果不解決掉他,會有麻煩的,如果把他也解決了,就弄個父子相殘的戲出來,那可就精彩了!”那時我在床底下都被兩人的陰毒給驚呆了!待他們再次出去找我時,我才溜了出來,也不敢回家,後來的事也就是這樣了!”
聽完高威的話,蘇巧巧也驚得小嘴都合不上,好歹毒的女人啊,殺了老子,兒子也要殺。
“那你知道你爹的死因嗎?”
“我不知道,我進去時,我爹已經死了。”
“現下,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做的,隻有找出高達的死因,再利用這點看能不能找出她殺人的證據。”喝了口茶,“可是,證據在京城,那要到京城。唉!我就不能去了,好可惜啊!”
聽到蘇巧巧說她不去京城,程勇急了:“柳家嫂子,這件案子還要你幫我們分析呢,你不去,我們就少了一個幫手了。”
“可是……”
“你是怕大哥不肯吧?也是,大哥舍不得你離開那麼久的。”
“可是……”
“柳家嫂子,都是我太自私了,怎麼能不顧你和柳大哥的想法呢?”
自己幾次要說的話都被打斷了,蘇巧巧忍不住大聲吼道:“可是,我想去!你們讓我把這句話說完好不好?兩個人都那麼自以為是,說個不停!”
眼前叉著腰,瞪著眼的蘇巧巧嬌俏萬分,但那兩個她口中自以為是的人都怕怕地縮了縮脖子。
哇!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吧?
回到房裏,發現柳翰軒已經在房中了:“軒,我有事找你商量。”這樣子就要離開軒一段時間了。
“軒,我想去京城。”
咦?她怎麼知道自己要去京城?他疑惑地問:“你說你也要去京城?”
蘇巧巧沒有聽到他說的“也”字,隻是點頭回答:“是啊,我跟翰義他們去查案,可是我又怕我會很想你!”
柳翰軒聽到她的話,笑著說:“放心,我也要去京城,我正好有些事要去京城一些日子,我原先還舍不得你,現在好了,我們一起去。但你要向我保證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嗎?查案可是很危險的。”知道她現在執衷於這個案子他也不想讓她掃興,但是她的安全還是最重要的,到時要叫風保護好她才行。
“我向你保證,我會很小心的。”聽到自己可以去京城又不用和自己最愛的軒分開,她樂得直保證。
看著眼前嬌俏的小娘子,柳翰軒低頭吻上她的唇,“小巧兒,我發現我現在是越來越離開不你了。”
“我也是。”
兩人溝通完後,就開始準備上京的東西。這時蘇巧巧想起一件事:“軒,我們都走了,彤心怎麼辦?”如果隻剩下她一個人,她會感覺到很孤單的。
“你把她也帶去好了,路上也有個伴。”
“嗯,我那我去跟她說,讓她收拾衣物。我先走了,軒。”說完就消失在門後。
急匆匆地跑到方彤心所住的地方,看到她正坐在窗邊。
“彤心,我跟你說件事。”
“我知道了,你們要上京城是吧?我聽府裏的人說了。柳大哥都在收拾包袱了。”
知道小丫頭誤會了,以為隻留下她:“彤心,你說錯了,是我們。”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她。
方彤心驚訝地說:“我也會去?”
“對呀!小丫頭,你以我們會丟下你自己一個人啊?”
“我以為……”她以為就要剩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府裏待著了。
“好啦!現在事實就是你跟我們一起去!好了趕緊收拾收拾,帶幾件漂亮衣服。聽說京城裏的姑娘打扮得可漂亮了,我們可不能讓人看扁了。”現在蘇巧巧可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