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理會張姨的嘮叨。
張姨看出她喜歡崔鈞毅,張姨本來也是喜歡崔鈞毅、感激崔鈞毅的,但是,他失明了,張姨說:\"你可以照顧他,但是,可不能把自己搭上!\"
她問:\"什麼叫搭上?\"
張姨想了想,也說不出到底那個搭上是什麼意思。就輕輕地歎口氣,其實,許多事都是注定的,她又哪裏能改變呢?她不再說話,不知道怎麼勸說張梅,她不希望張梅和崔鈞毅就這麼在一起,可是,對方是崔鈞毅,她倒是真的沒話可說了。
張梅想怎樣就怎樣吧。
也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女人到哪裏都得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不是?她不希望張梅像自己一樣,和一個有房子有地位有修養的男人結婚,卻心係著另外一個人,一輩子都是割裂的,如果張梅真的喜歡崔鈞毅又何嚐不是好事?男人一輩子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女人呢?無論貧富,隻要和自己喜歡的男人過一輩子,就值了。
她看到從來不做家務的張梅變得勤快了,張梅甚至學起了燒菜。
她幫張梅煮了魚湯,灌在罐子裏,張梅拿到崔鈞毅那裏,說是自己燒的,崔鈞毅喝了一口,說,張梅啊!你以為我看不見,就騙我,這不是你燒的,是你媽燒的?
張梅說,奇了,你那麼靈敏,連這個也吃得出?
崔鈞毅就說,你媽年紀大,燒菜偏鹹,而且,你媽燒魚湯,會放一點辣椒,而不僅僅是胡椒,我還吃得出花椒的味道,這更是你媽做魚湯的特殊佐料。
張梅就說,哎呀,原來你們男人吃飯喝湯這麼細心的?原來以為你們男人大大咧咧,對什麼都不在乎,對家務事更是不在乎的呢!
崔鈞毅說,一個人怎麼可能真的對身邊的事兒,特別是他在意的事兒不在乎呢?如果一個女人是認真燒的,用心燒的菜,那個吃的人是一定會吃得出來的。
張梅促俠地問:那你在乎過我嗎?我燒菜的特點是什麼呢?
崔鈞毅握了握她的手回答道,要是不在乎你,我怎麼有自信這個時候喊你來照顧我?不過,你永遠是我的妹妹,我一個破了相的人,一個瞎了眼的人,做你的哥哥,你不會嫌棄吧?
張梅一瞬間有點感動了,又突然地難過起來,怎麼就永遠是個妹妹呢?不能是其他嗎?她問道:我就不能照顧?
崔鈞毅把她的手抬起來,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我想過,有一次,你撲在我的身上,抱著我,親我,後來我多次回味過你的親吻,我想來想去,覺得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我願意和有你這種味道的女孩在一起,可是,這種喜歡是對妹妹的喜歡,現在就更是如此了,你那麼機靈,那麼漂亮,應該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有很好的家,很幸福的生活。
崔鈞毅知道,自己是嗅覺型的男人,他對味道的記憶力出奇的好,他記女人就是記味道的。張姨身上的味道是甜的,一種好吃的甜,邢小麗身上的味道是辣的,一種讓人開胃的辣,張梅呢?張梅身上的味道是澀的,苦苦的……
張梅貼近了崔鈞毅:那我身上是什麼味道?
崔鈞毅苦笑:唉,你身上的味道,我是不能聞的。
張梅搖著他的手:\"你說什麼啊,難道你就不該有?\"張梅真的生氣起來,\"我知道,你喜歡邢小麗,你們做過愛了!\"
\"你胡說什麼?小孩子,懂什麼?什麼叫**?你們兩個啊,我一個都不要,一個是太小,一個是太高,相比較而,倒還是邢姐可靠些哦。\"崔鈞毅開玩笑地說。
\"你真的以為我不能照顧你?\"
\"這可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我這個樣子,你晚上醒了看我,會做惡夢的!\"
\"那我也把自己的臉劃成你那樣,不就得了!\"張梅笑笑說,\"再說,我又不是沒傷過,治病的錢還是你貪汙給我的呢!你忘記啦!\"
崔鈞毅看了看張梅,嚴肅地說:\"什麼叫劃臉?貪汙?不要胡說!\"
說邢小麗,邢小麗就來了,她給崔鈞毅帶來肉湯,她看見崔鈞毅在喝魚湯,立即說,\"不能喝魚湯,魚湯是的,會給臉上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