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蜜蜜在喜婆和小丫頭的攙扶下,跨過了火盆,手牽紅糊裏糊塗便拜了堂,隻是紅綢那頭牽著的是誰她並不關心,純粹是為了避免徒增事端隻得機械乖巧的配合禮成,直到送入洞房。
這一路上蘇蜜蜜在腦海裏搜索了許久關於原主的記憶,然而一無所獲,看來隻能從身邊人下手了。
這會兒喜房裏隻有她一人坐在婚床上,奈何這安靜的氣氛也撫慰不了此時浮躁的心,蘇蜜蜜一把掀開紅蓋頭,順勢大喇的躺在了床上。
不料頭飾與發絲不小心纏上了喜被,掙紮無果,隻能求助於人了,隨即扯起了嗓子喊了起來。
“小丫頭……”。
在喊第二聲的時候,蘇蜜蜜就聽見了開門聲和小碎步。
“夫人,奴婢在,夫人?……小姐!”。小丫頭沒聽見回應便往裏屋走了進去,才發現自家小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趕忙走了過去,想把人扶起來。
“先別動,頭發頭發……”。
要不是蘇蜜蜜及時製止,依這種極限拉扯,她的頭發和頭皮非得分家不可。
在小丫頭的幫助下,發飾很順利的取下,蘇蜜蜜如釋重負般起身坐在桌旁,一邊揉著微辣的頭皮。
揉著起床後就未進食的胃,心裏吐槽到:怎麼到了哪裏都要被餓肚子啊,人生真難,難於上青天……於是乎,動作比腦子快,拿起床前圓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雖然想的比較通透,心裏還是不免難過了一下下:這怎麼成了別人家的夫人和小姐也還會被餓肚子,難、難、難……好在這糕點並不難吃。
一旁的小丫頭看著她的這一番操作卻不淡定了,從梳妝台拿著梳子就準備給她再打扮一番,被蘇蜜蜜突然站起製止了。
“你想幹嘛,我這好不容易才解放了我的頭,別想再把這玩意戴在我頭上啊”。
“小姐,這不合規矩呀,被人瞧見了會說咱們丞相府禮數不周的,而且……一會兒大將軍該來了呀,我的小姐耶,就讓金桔幫您梳妝吧”
“原來你這小丫頭叫金桔呀,嗬嗬嗬金桔檸檬好喝”蘇蜜蜜看著麵前吊著哭腔的人,實屬無奈,這人咋這麼愛哭,關鍵是本人並不怎麼會安慰人呐。
“小姐,您不滿我做陪嫁丫頭,想要檸檬來麼?”。
“呃……不是,你打住”蘇蜜蜜屬實不知如何回應了,剛想要不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外麵就響起了通報聲。
“將軍到……”。
屋裏的主仆被嚇一跳,蘇蜜蜜把沒吃完的糕點放回了盤中,用手擦了擦嘴,吩咐金桔拿來紅蓋頭,正襟危坐在床邊如同進屋時那般,企圖蒙混過關。
當男人進裏屋時,金桔向男人行完萬福禮便識趣的抵著頭出去並關上了門。
蘇蜜蜜此時心裏也在打鼓,母胎單身28年的她還沒嚐過愛情的甜頭,來到這裏倒是好了,一步到位直接給配了個老公,還是將軍老公,不過即使是她這個見慣了生死離別大場麵的現代人此刻也該不淡定了。
男人邁著沉穩的步子,幾步走到床邊,坐在了蘇蜜蜜正對麵的凳子上。
正在蘇蜜蜜尷尬癌犯了的時候,男人開口了。
“我是邢夜……我深知你嫁於我並非自願,你放心,若非你自願我不會對你怎樣”。
蘇蜜蜜聽著倒是安全感滿滿,微微點了一下頭,不料頭上的紅蓋頭就被掀開了,不是剛剛說好的若非自願……好吧,看在麵前是帥老公,姑且原諒他了。
蓋頭下好看的柳葉眉,雙眼皮下一雙杏仁眼,小翹鼻下微張的紅唇,一臉萌態,一邊還犯著花癡。
可是她身體不自主顫抖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原主是被嚇死的。
蘇蜜蜜雖控製不住自己身體,但能控製住自己的眼呀,有極品帥哥,不看白不看。
男人的臉雖然被麵具遮住了二分之一,從遺漏在外麵的下頜和鼻梁不難看出骨相是極好的,下頜處那不太顯眼的疤痕不但不醜,還增加了一絲恰到好處的野性。
“我是蘇蜜蜜,你好”她見伸出的手並未得到回應,自然而然的拿起對麵男人的右手快速晃了一下,然後快速放開。
興許是蘇蜜蜜眼神太赤裸裸,男人輕咳了一聲,並沒被她大膽的舉動給嚇到,接著把桌上的合巹酒拿來一杯遞給她,一口喝完了手裏的便出門了,隻是眼神飄過那被吃了一半的糕點時,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兩人這便就算是打了個照麵了,蘇蜜蜜見人走了長長鬆了一口氣,默默拿起手裏的酒眯著眼嚐了嚐,沒想到是果酒,還出奇的好喝,便也一飲而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