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時,已是夕陽西下,異鄉人在天涯。
“哎呦……金桔,快把頭上這些撤走,我可憐的脖子”。
蘇蜜蜜真是懷念簡單的馬尾辮,雖不好看,但好在輕鬆便捷,更不會需要端著走路。
“夫人,這京裏,要問哪家小姐夫人不喜歡金銀首飾,就怕唯獨隻有您一人了”金桔掩嘴笑道。
“這可不是喜歡,這可是枷鎖,她們陷在自己假想的幸福裏難以自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哎……”。
“枷鎖?喜歡的東西不是越多越好麼……”金桔接過選好的木簪給她綰了發。
蘇蜜蜜完全沒指望金桔這正統古代人能明白她所說的深意。
“今日去相府,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尤其是常姨娘”。
“有”
“說”
“最奇怪的是夫人您”。
蘇蜜蜜接過金桔遞過來的茶水,剛喝了一口就差點被嗆到,想想以後說正事的時候還是別進食了,激動了容易有窒息的風險。
“怎麼說?”。
“夫人大婚前,從沒搭理過常姨娘,雖說是姨娘掌管內院,她卻堅持不肯抬高位分,就怕您傷心,府裏好的物件都是先緊著您的,縱使用不上,毀了也不會給少爺們的……”。
“先講到這裏,有些餓了”。
“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晚膳”。
好家夥,除了欺軟怕硬,還囂張跋扈窩裏橫,有個橫刀奪愛的短命親娘,視自己如己出的姨娘,父兄弟們明裏暗裏對她可都是滿滿的關心,這不手握一手好牌麼,原主真是無福消受,被自己給蠢死了。
事已至此,就代替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折騰了這一天,用完晚膳,蘇蜜蜜早早就洗洗睡下了。
隻是半夜,被隔壁院子的嘈雜聲和尿意給憋醒了。
如廁完後,聽著頻繁出入書房的腳步聲,讓人不得不過去一探究竟,也不怕好奇害死貓。
一路走來,隻見人來人往,每人都端了盆水,不同的是進去的人端的是清水,出來的人端的是血水。
“全叔,這是怎麼了?”。
蘇蜜蜜熟悉的人隻有門口的管家邢全,這府裏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有人受了重傷,更何況她這個內行人。
剛想再問點具體的,書房門就被從裏打開了,一位大夫模樣的人提著醫藥箱出來了。
“李太醫,將軍情況如何了”全叔滿臉焦急。
“血已經止住了,頭部傷口倒是尚可,隻是腹部傷口太深,而且已經有了發熱的跡象,這是藥方,老夫能力有限,能不能扛過去就隻能看將軍的造化了”太醫搖了搖頭,一邊往外走。
“哎哎李太醫,我們將軍怎麼這麼命苦啊,夫人,老奴先去抓藥了,就不送您回院了”。
外傷失血過多,還有可能已經感染了,看來她這當米蟲的日子搞不齊,就要過到頭了,蘇蜜蜜感歎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要是來針破傷風,有盒一次性縫合包,再有瓶生理鹽水和兩克三代頭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