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夜給蘇蜜蜜係好麵巾後,便牽起她往木屋走去,士兵們主動的打開了門,讓開了路。
司徒見他夫妻二人,連忙向前,餘下的禦醫均追隨。
“老夫拜見將軍,將軍夫人”。
“司徒禦醫不必多禮”。
“將軍能帶夫人前來,真是幫了臣大忙了”。
司徒禦醫向蘇蜜蜜作了揖。
“夫人真是神醫,挽救了數萬人性命,臣代百姓多謝您了”。
“多謝將軍夫人”餘禦醫均附議。
“司徒禦醫謬讚了,這兩位患者如何了”。
“讓夫人費心了……但……兩位患者按療程服用了湯藥,仍未見起色,有三人甚至病情加重,已經亡了”。
蘇蜜蜜認真的查看了氣息尚存的兩位患者。
皮膚鞏膜泛黃,腹部隆起如婦女孕足月,四肢纖細皮包骨,右上腹觸痛稍硬。
一人有長期飲酒史,一人家族遺傳史。
初步診斷為肝癌,前者酒精性肝病遷延所致,後者極可能是病毒性肝炎引起。
此時沒有顯微鏡,病理檢查確定診斷無疑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兩位患者已是強弩之末,即使是查明病因,也無回旋餘地。
蘇蜜蜜衝司徒禦醫搖了搖頭,出了門,摘下麵紗,深深歎了一口氣。
隨後盯著被某人握住的右手。
“不必在意,請你來,本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嗯,隻願他們餘下的日子能順遂”。
“帶你去看看住處可好?”。
“嗯”。
在村落旁坐落有一處竹屋,籬笆牆內院有條潺潺流水,走在小溪的竹橋上,由上往下看依稀可見水草裏的小魚,正圍繞著荷花自由活動著。
此情此景,小橋流水人家,剛剛的傷感被一掃而空。
“我們住這?”。
“嗯,疫病爆發後,剛趕上這房子主人的女兒與狀元郎大婚,便舉家搬遷至城內,這房子也作為閑置屋,為朝廷征用,簡陋了一些,隻能委屈你幾天了”。
想來這房子的原主人生活水平不僅不低,還是風雅之士,這房子雖從外看就是普通農戶,到了裏麵卻別有洞天。
涼亭,流水,花草樹木可一樣不落。
“不委屈,不委屈……”。
蘇蜜蜜剛悻悻笑完,就聽見了屋內傳來的聲音。
“啊……有蜘蛛,在那,那邊”。
“哪裏啊,沒看見”。
蘇蜜蜜進了屋,一腳,蜘蛛命喪當場。
眾人沉默了半分鍾,接著金桔仍是咋咋呼呼,邢森被派了出去,邢夜則是挑眉滿臉笑意。
“夫人,你……你”。
“別你了,走,咱們上廚房看看”。
蘇蜜蜜動了動腳底,確認了蜘蛛已經涼透了,才挪開了腳。
到了廚房金桔才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來。
“夫人,夫人,你快看呐,排骨、豬肉、老母雞……這廚房簡直就是咱們將軍府廚房的縮小版呐,連櫥櫃裏的香料罐子都一模一樣”。
“嗯,不錯不錯,想不想吃好吃的”。
“想想想”。
“那……開幹,金桔,燒火”。
“好勒,夫人”。
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很快,涼亭的石桌上就擺上了一盤洋芋排骨、一盤青椒豬肉,陶罐裏的香菇雞肉正冒著熱氣,木炭在微風拂照下,激起一串串小火星。
簡簡單單的幾個家常菜硬是吃出了別致的氛圍。
“嗯~雞肉很嫩,香菇很鮮,排骨很脆,青椒夠辣,好吃”。
蘇蜜蜜的一連串讚不絕口硬是把一旁的邢夜逗笑出了聲。
不過笑聲短暫,蘇蜜蜜剛注意到,轉過臉來時,看到的卻隻是萬年冰麵,仿佛剛剛耳朵聽見的是錯覺般。
金桔則和邢森在廚房用完餐兩人從打開的窗子看向涼亭外,蘇蜜蜜和邢夜相對而坐,俊男美女連用餐都是賞心悅目的,羨煞旁人。
不一會兒,夕陽西下,月亮高高懸掛,微風拂過,吹動了院子裏的荷花,颯颯作響。
主臥,蘇蜜蜜靠窗,借著月光看著院裏的景色愣了神。
被突然而來的懷抱,差點嚇出了聲。
“別怕,是我”。
“嗯”。
“廚房……是特意為我準備的麼?”
“嗯,知曉你喜烹飪,便命森子準備了”邢夜悅耳的聲音響起,似乎很滿意懷裏小女人的表現。
蘇蜜蜜倒是很快就適應了被人擁入懷裏的感覺,還微微變動了更舒適的姿勢。
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她陰差陽錯嫁的漢子是人中龍鳳,也是頂好的。
她又有什麼好回避的勒,人在屋簷下,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今夜無事發生,兩人單純的蓋上被子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