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了,學生們兩兩組成一隊開始下棋。林然從堂上走了下來,開始巡視他們的情況。
突然林然停在了林清讓旁邊觀看容語和林清讓之間的棋局。林清讓麵色平靜,並沒有對夫子的到來有什麼反應,繼續從容地下棋。
反觀容語,餘光瞥到夫子的身影之後她立馬從之前懶散的姿態切換到了挺直腰板、坐的很端正的樣子,看似很從容,實則她現在已經坐如針氈,又開始心虛起來了。早知道她就認真聽課好了,一沒聽課之後遇見夫子她就好心虛啊。
若林清讓知道容語在想什麼,必然會無語地反駁道,你下次還會睡覺的。
林然看了好一會,然後就走了。容語一下子就癱在桌子上了,長長鬆了一口氣,“好累啊,夫子怎麼在我們旁邊停了那麼久,害我好緊張啊。”
林清讓不留情地把容語的棋子給吃了後沒好氣地說,“你那是心虛,害怕夫子找你爹娘告狀吧。”
容語吐了吐舌頭,好吧,她就是害怕夫子找爹娘告狀,然後她就會被罰抄一整天。容語一想到那個場景,渾身就打了個寒顫。
林然走著走著就到了桑清她們旁邊。這時桑清正一臉嚴肅地拿著個黑棋思索著下一步,而寶兒則支著手看著桑清,她也不催促桑清。好一會,桑清終於想好了,她緩緩地把棋子放在棋盤上。寶兒看了她一眼,眼裏帶著笑意,執手拿起白棋,“清姐姐,你確定要放在這裏?”
桑清下一秒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有點想把棋子拿回來了重新放,可是落子無悔,她不能這樣。寶兒看著陷入糾結的桑清,有點想笑,她從未看過清姐姐這個表情。
正當寶兒想放過桑清的棋子,旁邊的一隻手拿起桑清的棋子放在了一個關鍵的地方。桑清吃驚地發現她的黑棋居然開始扭轉敗局了,她抬頭驚喜地看向來人,來人正是林然。
林然略帶歉意道,“抱歉,姑娘。我這人有個毛病,看到別人棋局就忍不住……”
其他學子們在心裏默默地想,這毛病也沒見你剛剛發作啊。
桑清有些羞赧地略低下頭,她知道她的棋藝很差,沒想到這麼差,差到連夫子也看不下去了。隨後桑清又感激地看向林然,“多謝夫子。”
林然看著桑清清澈的眼神,有些發愣,她……
桑清與林然兩人開始奇怪的對視了,這時桑清的脖子有點酸地想,這夫子怎麼還在看我?她爹說過,在別人盯著看你的時候,這時候不能示弱地把眼睛移開,而是要瞪回去。於是桑清自以為眼神淩厲地看了回去,但是在他人的眼裏,桑清正在眼睛朦朧地看著林然。其實真實情況就是桑清的眼睛瞪了太久,有點淚光了。
她爹若在,恐怕會咬著手帕咬牙切齒,“寶貝閨女,我可沒教你在這時候跟男孩子對視。”雖然這時候還沒人知道林然不是女的。
寶兒在旁邊迷茫地看著兩人,她有點摸不著頭腦現在的狀況,怎麼兩人開始對視上了。她出聲打斷道,“清姐姐,我們繼續吧。”
林然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移開了視線,“抱歉,姑娘。我失態了。我剛剛走神了。”
說完林然便匆匆忙忙地走了,林然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盤坐著,他支著手扶額想,剛剛自己是怎麼了。他想了許久最後也沒什麼結果。
桑清和寶兒這邊,她們繼續下棋
寶兒不理解地問桑清,“清姐姐,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桑清也不解地搖搖頭,“我不知道,隻是我父親教過我不能在與人對視中敗下陣來,有一句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
寶兒有些吃驚,輸人不輸陣她聽過,可是真的適用於剛剛的情況嗎?雖然從未見過清姐姐的父親,但她不相信一個父親會這樣教自己的女兒,該不會清姐姐自己理解錯了?伯父不會說的是在與人對決的時候吧?
寶兒試圖對桑清解釋,“清姐姐,有沒有一種可能,伯父說的是在與人對決的時候才要輸人不輸陣吧。”
聽到寶兒的話,桑清的臉上一瞬間出現了茫然的表情,她的嘴巴都張大了,她有些不確定地回道,”不會吧?”
寶兒認真地看著桑清的眼睛,“清姐姐,你知道在非對決的情況下,與一個陌生男子對視,是什麼情況?
桑清茫然地搖了搖頭,寶兒繼續說,”就相當於你看上了這個男子。”
桑清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提起一口氣,隨即想到什麼又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那幸好你夫子是女子。”
寶兒欲言又止地看了桑清一眼,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了。其實她想說的是就算是女子也不能放心,畢竟……
很快一節課的時間就在悠閑的下棋中消磨去了。